最危險的飛顱被骨鱷吞噬,精神上鬆弛下來的杜顧宇,立即把目光投向身旁的柳樹,在心中想到“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想要奪舍我的靈魂就來自這顆柳樹。”
夜幕又一次向下壓來,空中還是沒有月亮,在亂墳崗內幾個沒有逃離的孤魂野鬼悄悄露出腦袋,謹慎的觀察著杜顧宇,但雙目中只有敬畏之情。
視線從天空落到柳樹上,在樹梢的交叉處,一個躲躲閃閃,正竭力躲避杜顧宇視角的東西,落入到了他眼內。
這個物體杜顧宇並不陌生,正是那個敢於斷腕的“壯士”。
此時這個白色光球正顫抖著,拼命地向柳樹裡面鑽,似乎非常害怕杜顧宇,想要躲藏起來。
杜顧宇趴在地上,身體緊貼潮溼的泥土,儘量放鬆緊繃的肌肉,開始大量吸收周圍的靈氣。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杜顧宇攙扶著柳樹,從地上站了起來,他對著樹梢中的光球喊道:“這位道友,我想你也應該出來和我見一面吧,突然對我進行奪舍,難道你還想著我會放任你不管?”
白色光球聞言,有些在顫抖,身上的光芒閃爍不定,但沒有回應杜顧宇。
杜顧宇見狀沉吟了一會兒,於是語氣變得凌厲起來問道:“怎麼?道友是存心找死了?”
話畢,杜顧宇一抬手,手中再次浮現一顆橙紅色的火球,並且做出了打出去的姿勢。
“別別別,這位道友,在下奪舍道友確實是在下的錯誤,還望道友看在宋家的面子上,饒恕小人的過錯。”光團看到杜顧宇手中的火球,彷彿任命了一樣,開口回覆杜顧宇。
“宋家……”杜顧宇唸叨了兩遍,揮散手中的火球,慢條斯理的說道:“那閣下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將事情的原委告訴在下一二。所不定咱們還是親戚呢!”
杜顧宇說話雖然緩慢,樣子不急不躁,但是在白色光球看來,卻是十分的刺耳,覺得心中寒氣直冒,有大禍臨頭之感。
在之前的奪舍中,他剛剛領教過這傢伙的兇狠和奇異,尤其是自己偉大的“壯士斷腕”行動,這何止是斷腕,自己都斷了半條命去了。
如今法力損失多半,此刻殘餘的法力,只能讓他施展幾個小小的幻術,沒有絲毫的殺傷力。現在面對這人,又無自保之力,心中自然有說不出的畏懼。
“道友不要再開玩笑了,你我都沒有見過面,何來親戚一說?不過道友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那麼在下定會知無不言。”
他知道,杜顧宇被自己奪舍,險些丟掉性命,表面上很平靜,但情緒絕對不穩定,具有極大的危險性。說不定自己說錯一個字,杜顧宇都會立即動手,斬殺自己,讓自己魂飛魄散。
如今既然奪舍失敗,最好的做法就是加以配合,不要在言語上挑戰對方的耐性,他可不願就這樣,稀裡糊塗的葬送在對方的衝動上,導致自己魂飛魄散,至少也要自然死亡去投胎轉世才行。
“那你就說說你的身份,以及死亡的原因吧。說的越仔細越好!”杜顧宇擺出一張撲克臉,面無表情的說著,看不出絲毫情緒上的波動。
“在下姓宋名槳,宋家現任外執事,也就是掌管凡人世界宋國的一些問題,專門巡視宋國境內有什麼大問題的職務……”
“等等,你說你是宋家派出來巡查宋國的?”杜顧宇打斷宋槳的話,詫異的問道。
“這……在下說的當然是真的。”宋槳確鑿的說道,生怕杜顧宇會以為自己在騙他,從而痛下殺手。
“恩,你繼續說你的就是了……”杜顧宇感到自己突然提出疑問有些落了下乘,立刻變回撲克臉,平靜地說道。
“小人在宋家還算是有點權力……”
宋槳老實的把自身的來歷,以及此事的前後經過,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在他的描述中,顯然隱瞞了很大一部分真相,杜顧宇當然不會相信宋槳的話。不過就算宋槳有所隱瞞,杜顧宇也根據自己得到的線索,從中推測出七八分的真相,還是能夠辦得到的。
去掉對方話中可能的虛假部分,杜顧宇對事情的經過,有了大概的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