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杜顧宇回到自己的院落,盤腿坐於床上,開始修煉《度陰化陽決》。當身體吸收靈氣的時候,杜顧宇發現整個院落中的靈氣似乎也要比其他地方濃郁很多,當然這個院落的靈氣並非最濃郁的地方,就在不遠處還有一個靈氣聚集之地,現在看來陶府算不上龍潭虎穴,也是臥虎藏龍。
不過他並沒有什麼不滿之意,陶陽明能夠在不知道他真實身份的情況下,給予他這麼大的幫助,就足以說明他有實力或者說有自信把自己牢牢地看護住,既然如此自己為何還要去挑釁呢?
想到這,杜顧宇深吸了一口氣,頓時身體兩側疼痛難忍,他儘量閉上眼睛不去想這件事,很快在靈氣的運轉下疼痛感逐漸下降,直至消失。
靈氣在體內執行了一個周天,杜顧宇便被從窗戶外吹進來的寒風凍醒,他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睫毛上面結了一層冰霜。他走到窗戶邊,伸手將窗戶關閉,轉身時正好從銅鏡中看到了自己的樣子。
“噗嗤”一聲,杜顧宇笑了,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他想起了以前的生活。那時候總會有人嘲笑他是一個孤兒,而他獨自一人也打不過那些人,於是每到冬天他便會將自己打扮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專門在黑暗中,嚇唬那些欺負他的人。當然等待他的則是第二日的一頓毒打,但他不在乎,因為身體上的疼痛至少證明他還活著……
抹去眼睛上的冰霜,杜顧宇點亮了油燈,坐在椅子上發了一會呆後,他取出化陰葫蘆將骨鱷釋放出來。
此時骨鱷頭骨上的裂縫密佈,眼眶中的兩團火焰似乎隨時都會熄滅一樣,精神不振。
見此情形,杜顧宇一愣拿起手中的化陰葫蘆仔細觀察起來,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杜顧宇捏隨了化陰葫蘆。碎片掉在地上,陰氣四散沒過多久便在地上結成一層冰。
葫蘆因為陸千自爆法術的緣故已經損毀,不僅沒有一絲溫養陰魂的作用,反而會一直吸收陰魂的魂力來彌補自身的損傷,這也是為什麼過了這麼長時間,骨鱷一直沒有回覆的原因。
杜顧宇萬分懊悔,他覺得自己不應該用化陰葫蘆來做賭注。就在這時,地上的骨鱷開始蠶食化陰葫蘆的碎片,當杜顧宇回過神來,想要制止骨鱷的動作時,所有的碎片已經被骨鱷吞噬乾淨。
吃完化陰葫蘆的骨鱷如同喝醉了一樣,打了一套醉拳後,身體顫抖兩下,一道黑霧從體內衝出在身邊轉了幾圈將它包裹起來,形成了一個如同飛顱一樣的繭。
看到骨鱷的變化,杜顧宇心中不知道是喜是悲,現在他傷勢未愈,也沒有什麼強大的法術用來護身,唯一能夠放心使用的便只有骨鱷,然而骨鱷化繭沒有任何戰鬥力,這不就相當於要了他半條小命嗎?而且沒有了化陰葫蘆,骨鱷又怎麼可能存活下來。
彎腰拾起地上的黑繭,杜顧宇將它擺放在銅鏡一旁,趴在桌子上盯著黑繭,冥思苦想就是沒有一點辦法。
燈火晃動,整個房間忽明忽暗,揉了揉乾澀疲勞的眼睛,他不經意間再次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瞬間他震驚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紫色紋路,這個被他遺忘的神通,再次點燃了他的希望。
他迫不及待的一抹紋路,下一刻紋路迸發出一陣紫色光暈,光暈灑落在骨鱷所化的黑繭上。
這次以往的倀鬼沒有隨著紫色光暈一同出現,而是五根紫色符文鏈洞穿黑繭,然後在杜顧宇的控制下,紫色符文鏈拉著黑繭回到了紋路內的世界。
“咚”的一聲悶響,杜顧宇跌倒在地上,七竅流血不止卻難以掩飾他的笑容。
坐在地上傻笑了一段時間,杜顧宇起身收拾了一下房間,躺倒床上很快鼾聲如雷。骨鱷雖然成功進入了紫色紋路的世界,但消耗的可不止是法力,更多的則是靈魂,這也難怪杜顧宇會如此勞累。
第二天清晨,杜顧宇從床上爬了起來,回憶了一下昨晚的事情,心中不禁有些感嘆自己的幸運。骨鱷畢竟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他不是被自己殺死的,所以也不是倀鬼,但能夠被他吸入紫色紋路世界,十有八九是因為骨鱷變成黑繭後,沒有了意識才會這樣輕鬆。
杜顧宇這樣想著,就已經洗漱完畢準備走出房間。他準備熟悉一下陶府的地形,然後再做其他的打算。
然而一走出房間,杜顧宇便發現一個陶府下人早已等候在門外。
此人未等杜顧宇詢問,便精靈的上前一步解釋道:“大人,小的叫做陶志,是奉了老爺之命,暫時充當大人的貼身長隨,以後大人有什麼事情需要跑腿的話,就儘管吩咐小的一聲就行了。”
陶志在說話的時候,臉上除了恭敬之色還有一絲興奮。他想的很簡單,雖然眼前這個小和尚呆呆傻傻、土裡土氣的,但既然他是老爺的紅人,能夠巴結上他說不定也能討到老爺的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