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不斷的轟鳴聲中,杜顧宇清楚地聽到了一絲龍吟,儘管這聲音非常小,但對於擅長音波攻擊的杜顧宇而言,無異於有鐘鳴聲在耳邊。
他趴下身體,雙手捂住耳朵,想要儘量避免這個聲音。而這時,鼻子前突然嗅到了一股濃郁的藥味。他睜開眼睛,盯著鼻子前黝黑的丹藥,乾嚥了一口唾沫。
“我看這丹藥挺不錯的,經過了這麼長時間,這藥效仍然儲存著七成,你吃了以後對你絕對有好處!”
杜顧宇正琢磨眼前黝黑的丹藥是什麼東西,頭頂上突然傳來了極具有誘惑的聲音,使得杜顧宇眼神一熱,竟然不假思索的伸出舌頭,捲起地上的丹藥,送入嘴中。
喉結蠕動,“咕咚”一聲,彷彿一顆石子落入了水中,激起無數的浪花。
“哈哈,小子現在感覺怎麼樣?”
藍血飛蜈停止吐納,從杜顧宇的頭頂飛到他的眼前,扭動著腰肌大笑著說道。
杜顧宇聞言一直盯著藍血飛蜈,直到將他盯得全身發毛,不再扭動那慘不忍睹的身體,杜顧宇才張開虎口。只見一顆黝黑的丹藥,正巧卡在了兩顆牙縫之間。
杜顧宇生有倒刺的舌頭上下顫動,發出一陣陣的笑聲,只是他沒有發現,卡在牙縫之間的黑色丹藥,隨著他腦袋的顫動一點點的向咽喉滑落。
藍血飛蜈見狀一個猛子撞在了黑色丹藥上,藉著丹藥給予它的壓力,翻了三個跟頭逃離了杜顧宇的虎口。
黑色丹藥飛到一半,正好被杜顧宇的舌頭打中,順勢衝到喉嚨,咯噔一聲,丹藥伴隨著唾液滑下喉嚨,這一次徹底進入了杜顧宇胃中。
瞬間,杜顧宇的臉色變得極為難堪,他極力將手伸到嘴中,想要將吞下去的丹藥吐出來。
就在這時,一陣悽慘的叫聲使得兩人全身顫抖,寒毛倒立。藍血飛蜈一個眨眼便飛到了杜顧宇的頭頂,與他一起做出防禦的姿態。
兩人觀察了半晌,除了盤腿而坐,煉化火靈的付聶,再也沒有看到第三個人。他們長舒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走到付聶身邊,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此時的付聶絕對不能受到任何打擾,煉化火靈本就是一個極為危險的事情,更何況這個火靈乃是法陣之靈與天地間火焰之靈相互結合所產生的。他具有非凡地靈智,當初要不是被屬性相同的烏師叔用修為壓制,然後找出了他的跟腳,五派修士想要攻破陣法,沒有猴年馬月是不可能成功的。
而且現在看來,那時烏師叔一口吞下的火靈估計只是一個軀體,火靈最重要的本源之火,看樣子是逃過了一劫,然後一不小心進入了這個“囹圄”,被幻境所困。
如今,付聶既沒有眾位結丹老祖的修為,也沒有和火靈相同的靈根,只憑借一個煉藥丹爐和古魔傳授的一段不知名口訣,就想要將火靈煉化。要說沒有賭的成分,杜顧宇打死都不敢相信。
還有,當初在寂河宗打雜的時候,杜顧宇也曾聽宗門內的師兄們談論過煉化火靈這件事。據說當時的寂河宗有一名非常了得的煉藥師,而且修為也達到了結丹初期。
結果就是因為偶然間尋找到了一隻具有靈智的火焰之靈,一心想要再進一步的他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火靈抓回宗內。在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甚至出動了元嬰老祖為其護法的情況下,最終還是與火靈同歸於盡。
至此之後,寂河宗談火變色,不單是煉藥師,就連煉器師、修煉火屬性功法的修士,再也不敢輕易煉化火靈,尤其是那些擁有靈智的火靈,更是成為了一個禁忌,修士們只能尋找一些奇特的異火,增加自己的實力。
到現在為止,付聶沒有發生什麼變化,使得杜顧宇長舒了一口氣。他看來,只要付聶活下來,回到奇獸宗那麼他也可以活下來。誰讓奇獸宗還有一個小怪物會保護自己,自己只要在奇獸宗混吃等死就好了。當然,如果能得到金牛老祖的幫助,協助自己變成人身,讓自己報仇那他的這條命就算是賣給小怪物也沒什麼問題。
一想到變成人身,杜顧宇的腦海中便浮現出了一個個熟悉的教坊、酒肆,以及那些早已作古的狐朋狗友。
正當杜顧宇想入非非的時候,付聶卻全身顫抖起來,騰地一下,一股火焰從丹爐中噴出,火焰沾到付聶的衣服上,立即熊熊燃燒起來,而付聶體內也生出了一股火焰,燒灼著她的五臟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