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將的情緒迅速感染了眾人計程車氣,全軍鼓起剩勇,悲壯的向武城趕去,在那裡,他們將血戰到底。
在回去的路上,宋文遠遇到了過來尋他的董有才。
董有才跪地哭訴昨夜戰鬥的慘烈。
宋文遠並沒有難為他,因為那種慘烈到絕望的打擊,他也經歷過,此時他已是沒什麼其他的念頭了,也許只有戰死在武城的城下,才是他最好的歸宿,是他最後的效忠。
範承業看出了宋文遠的狀態,這狀態很不好,這是要玉石俱焚的節奏,完全是要去自殺架勢,這種情況下是非常危險的。
一個士兵有決死之心還好說,頂多死一個士兵而已,要是一個大都督抱著同歸於盡的態度,那玩笑可就開大了,因為他連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了,更不可能愛惜部下的生命,說不定會把所有的部下都派上去送死,留在最後他再上,這特麼完全是送人頭啊!
他還不想死,他還沒活夠,他應該還有光明的前途,他不能死在這裡!
可是他同樣不敢現在開溜,若是他現在找由頭跑路,他相信,宋文遠絕對會拿他開刀,用他的人頭立威,這是毫無質疑的。
他瞅向軍師勞邑,這個時候可能也就勞邑能勸的了大都督,他是最後的機會了,他使勁兒的向勞邑使眼色。
此時的勞邑皺著眉頭,似乎陷入了思考,完全沒有察覺到範承業的眼神。
範承業抬頭看去,武城已經出現在地平線上了,片刻就要到了,再不想辦法就來不及了,他顧不得其他,咳嗽了一聲,說道:
“軍師,武城就要到了,敵人勢大,武器強勁,不知有何應對之法?”
他故意提醒勞邑,希望勞邑能聽懂他話中的意思,打不過就不要打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咱們找機會撤吧!
勞邑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遠處的武城,一時間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宋文遠也停了下來,側頭看向勞邑。
“軍師,範將軍也問出了我的想法,不知軍師可有解救之法?”
勞邑搖了搖頭,“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的陰謀詭計都是浮雲。”
一時間眾人皆沉默了,是啊,沒有能夠剋制那種武器的東西,任何計謀都沒有作用,無論你戰法陣型怎麼變,人家一通天雷滾滾,大夥就變成浮雲了。
“勞某不才,願前往談判,也許能憑三寸不爛之舌,換得些許時間,大都督應儘快派出驛傳使將武城情況告知大皇子,若大皇子回撤及時,當不至於餓死北境,另外,大都督還應調集所有部隊,將武城徹底圍住,就算將武城徹底踏平,也必須留下這股敵人,若是大都督能俘虜這股敵人的主帥和他們的武器,那勞某敢說,大都督的功勞要遠遠大於過失,您覺得呢?”
宋文遠原本死氣沉沉的眼神漸漸變的明亮,突然高興的笑了,“軍師所言極是,我怎麼就沒想到呢,便是丟了武城也無所謂,對方手裡的武器才是我大楚真正有用的東西啊,就照軍師的計劃辦,我這就下命令!”
宋文遠來了精神,即刻開始佈置,用最短的時間手書了一封長信,交給驛傳使,命他星夜兼程,用最快的速度將信交到大皇子熊皋的手上,又名傳令兵,持他手令,調集周圍所有人馬,兩日內到達武城參與合圍。
最後下馬對勞邑深深一拜,“軍師大智大勇,文遠拜服,此行兇險,請軍師無論如何要保重,若敵人有什麼要求,儘管答應,只要軍師安全歸來,其餘一切,文遠可為軍師承擔。”
勞邑哈哈大笑,坐著馬車徑直奔武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