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黃登平打的很艱難,別看陳墨已經幫著他幾乎消滅了對方的騎兵,但畢竟雙方的兵員素質和裝備水平的差距擺在那兒。
楚軍雖然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甚至連主將都掛了,但剩下的步兵並沒有潰散,反而靠攏在一起,憑藉著裝備優勢,且戰且退。
越人雖然拼命進攻,但就是無法鑿穿對方的防線,反而心浮氣躁起來,體力消耗極大,動作也在變慢。
這不是個好現象,黃登平看的清楚,及時叫停,雙方再次拉開距離,互相搶回傷員。
楚人雖然失去了主將,但現在也沒說要撤退,軍官們督促著士兵變換陣型,繼續做著進攻的準備,畢竟船場那邊戰鬥正酣,他們這邊要是輕易退了,這邊的越人就能回防船場,那從海上登陸的兄弟們就危險了,所以,說什麼他們也要牽制住這股越人。
但楚人中間卻傳播著一股不安的情緒,原因是船場那邊的戰鬥實在太詭異了,那種連續的大響和偶爾夾雜其中的驚天動地的轟然炸響無時無刻不在挑戰他們的神經,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可以肯定的是,能發出這種巨響的武器絕不屬於他們,那是對方的武器,是什麼武器呢?
黃登平瞅著自己傷亡的部下,心裡疼的滴血,對面的裝備實在太好了,刀換刀的情況下,自己人吃虧太大,根本砍不動人家,自己的兵卻是渾身血口子。
見敵人沒有要撤退的意思,他索性也不進攻了,大將軍原本就是讓他拖住敵人,擋住他們的進攻,他已經完成了目標,現在只要等就可以了,等大將軍收拾完了水上來的那些傢伙,自然會騰出手來收拾對面的鐵皮罐頭。
他的想法和楚人不謀而合,楚人心裡也在想著,等水面上的自己人擊敗了船場裡的敵人,到時候兩面夾擊,一舉擊潰這股越人。
雖然他們並不確定船場那邊的自己人能不能贏,但實在不行還可以跑嘛,反正他們沒有被包圍的風險。
果然,船場那邊的大響漸漸息了,最後完全沒有了,這也意味著戰鬥結束了,雙方都在翹首企盼。
很快,一小股大梁人抬著個沒見過的鐵筒子跑了出來。
雙方的反應各不一樣。
黃登平樂了,來的是龐倫,不用說,那邊完勝,這是把大將軍的機槍都抬過來了,肯定是來幫自己的。
對面的楚人也有些興奮,看,對面的船場裡就跑出了這麼幾個人,剩下的大概都被殺了吧!
黃登平下馬迎了過去,雖然在軍職上他要高於龐倫,但龐倫可是大將軍身邊的近衛統領,在黃登平看來,地位遠在自己之上,所以他顯得很恭敬。
龐倫臉色不太好看,黃登平還以為是大將軍對自己的作戰不滿意,心裡直打鼓。
“黃將軍,戰況如何,大將軍命我等前來助戰。”
龐倫說道。
黃登平暗鬆一口氣,龐倫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當下一拱手,說道:
“楚人裝備精良,急切間難以拿下,還請龐將軍幫忙。”
龐倫只是個校尉,但平時黃登平總是一口一個將軍的稱呼,讓他頗為受用,此時黃登平依然的低姿態,讓龐倫的心情總算好了點兒,手一揮。
“分內之事,黃將軍做好進攻準備吧,我們這就開始了。”
說罷他對著景良點了點頭。
景良開始架設機槍,固定好支架,上好彈鏈,瞄準了就開槍。
一時間槍聲大作。
對面的楚人正看熱鬧呢,前面的軍官甚至大聲叫著,前隊拿起盾牌,準備進攻。
突然間,那個奇怪的鐵筒子猛的咆哮起來,巨大的聲響嚇了所有人一跳,不過更恐怖的卻是那鐵筒子潑過來的鐵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