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看到梁人,所以以為是個誤會,畢竟在現在這個階段,他們和越人還算是盟友,他若是貿然動手,將來說不定會被大皇子問罪,所以他很謹慎的先詢問一下。
他在這邊溫文爾雅穩紮穩打,但是水面上那位顯然是個急性子,因為他已經知道對面是有梁人的,所以最先開始的,卻是來自水面上的打擊。
水面上的楚人戰船,大多配有床弩,威力強悍,射程極遠。
巨大的弩箭,橫跨數百米的距離扎進了船場裡,扎進了越人的隊伍當中。
床弩的鐵桿箭破壞力驚人,船場裡的建築根本低擋不住,廠房就像是紙殼,一箭一個窟窿,越人後隊慘叫聲四起,鐵桿箭往往能穿透兩三個人,殺傷巨大,造成的視覺衝擊極為恐怖。
黃登平目眥欲裂,恨不得生吞了那些該死的敵船,可現在又奈何不得他們,眼看著待在原地只有被動挨打的份兒,只能衝鋒,和敵人戰在一起,那些床弩便失去作用了,當下他揮刀前指,大吼一聲:“兒郎們,跟著我,衝啊!”
兩百匹戰馬越眾而出,當先向敵陣衝去,越人步兵瘋了一樣的跟著衝,人人紅眼,起碼在氣勢上,越人並沒有頹勢。
對面的楚將愣了一下,這特麼什麼情況,怎麼那邊先動上了手?
但事已至此不能猶豫,猶豫只能給自己的部隊帶來傷亡,當下長槊一指,低喝一聲:“衝!”
楚人的戰騎也衝了起來,但從數量上來說,要多出黃登平的騎兵一倍有餘,而且人人挺槍,一看就是馬術精湛。
反觀黃登平這邊,越人本就不擅騎,再加上他們原本都是步兵,只是這一次繳獲了兩百匹戰馬,才勉強湊了兩百個會騎馬計程車兵,而且還沒有長槍。
原本想的是騎馬在戰場上衝鋒,對付敵人的步兵,還是佔優勢的,誰想到今天,一上來就逼得他們先來了一個決死衝鋒。
黃登平心裡也發苦,後隊被敵人一陣亂射,險些亂了陣腳,這個時候要是不衝起來,士氣必然下降,沒辦法,他只能帶著騎兵,衝鋒在前,看著前面楚人騎兵挺著鋒利的長槍,這感覺,就像去送死一般。
一陣陣恐懼襲來,他很想撥馬逃走,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那麼幹,他若一逃,軍心立刻就散了,士氣崩潰,隊伍也就完了,到那時即便敵人不殺他們,大將軍也能殺了他們,再說了,他相信,只要挺過了這一會兒,大將軍的機槍支援就能發揮威力,最後的勝利一定是屬於他們的。
黃登平瞪著血紅的雙眼,大聲喊叫著為自己打氣,高舉長刀,義無反顧的衝在最前面。
陳墨遠遠看著,氣的大叫:
“黃登平!老子叫你防守,你特麼衝個錘子!你給我回來!”
然而黃登平哪裡又能聽的見。
陳墨看的清楚,黃登平這麼光棍的衝上去,最後的結果只能是被捅成馬蜂窩,他是又氣又急,要是平常,他現在和景良只需要兩邊架上機槍,完全就能剿滅對方所有的騎兵,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回頭看看,水面上的楚人戰船剛剛進港靠岸,人還沒有下船。
不能開槍!
他一咬牙,猛的抽出了自己的黑鐵戰刀,深吸一口氣,瞬間進入了“洞察”境界,直向戰場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