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只睡了小半個時辰就醒了,一個是剛剛升級太過興奮,再一個,今天還有很多事要做。
站在房門前,看著整個營地裡那一雙雙空洞又呆滯的眼睛,陳墨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大梁一潰千里,連都城都沒了,難民無數,以至於所有人都已經絕望了,他們的眼神中毫無生氣,幾十萬敵軍面前,大梁名存實亡。
這就是普通百姓的悲哀,他們沒有希望,剩下的只是原始的生存本能,渾渾噩噩,無動於衷,能活一天算一天。
即便是昨天他帶著十人小隊,消滅了水匪,解救了他們,但他們的信心依然沒有建立起來,他們依然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苟延殘喘。
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一個軍隊,最怕的就是喪失信念,必須重新建立起人們的信念,重拾信心,大梁才會有希望。
而這一切,必須依靠一支強大的軍隊。
讓百姓們唯一能感受到信心的只有強大的軍力。
他突然明白了,重建大梁,先要重建軍隊,他的第一個小目標,就是重建一支強悍的部隊,一支能夠被他掌握的強大軍力。
“潘建飛!”
他喊了一聲。
潘建飛跑了過來,立正敬禮。
“去叫那些難民選兩個代表過來,我有話說。”
很快,潘建飛帶回來一老一少兩個人。
老者是昨天那個跪地謝恩的老人,年輕人雖然身材略顯單薄,但眼神明亮。
老人叫錢福,原是一個里長,那些人中有一半是周圍十里八鄉跟著他一起逃難的。
年輕人叫商慶童,原是一個富商的護院,戰爭到來,富商被殺,家財被搶,他亦只好隨著逃難大軍一起逃走,流落此處。
兩個人都是被這群難民們推舉出來的,深受信任,有群眾基礎。
陳墨把他們請進了裡屋,開門見山的說道:
“難民們要想活下去,必須被調動起來,我打算以這個寨子為中心,安置這些難民,同時加固寨牆,擴大範圍,開墾農田,總之,我要把這裡建成一座城池,外有農田作物,內有高大的城牆保護,不僅能養活你們這些人,還要收攏更多的難民,讓他們在即將到來的冬天,不至於凍餓而死。”
陳墨說完,定定的看著這兩個人。
二人最開始一副懵懵的樣子,過了半天,漸漸反應過來,露出不可思議。
“我以為大將軍會帶我們離開這裡,畢竟這裡是水匪的營寨,設施簡陋,我們可以去別的城市。”
說話的是商慶童,他跟大多數人一樣,他們最初逃難的目的地就是那些還沒有被攻破的城池,畢竟那裡各種生活設施齊全,有些人甚至想要去那些城市裡投親靠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