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夜寒聲音清冽，冷笑幾聲，“在我最需要你送的時候，你對我不聞不問，現在，我已經不需要你送什麼了，你覺得送這些還有意義嗎？”
柳程遠滿是歉意，愣愣的盯著他，“寒寒，我知道，是爸爸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媽媽，爸爸是、真的想補償你啊”
“補償？你覺得，我現在還缺什麼嗎？我缺的，你永遠都補償不了，你能給的，我已經不需要了，”
“寒寒，你告訴爸爸，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柳程遠流出兩行淚水，在兒子面前，他完全放低了自己的身份。
洛夜寒一字一句的說道，“除非，你能讓我媽活過來！否則，永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柳程遠怔在原地，喉頭哽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永遠都沒法讓洛菲再活過來，如果可以，當時他真的願意用自己的命去換回洛菲，這些年，不管他如何對洛夜寒，洛夜寒都不肯原諒他。
洛夜寒冷哼一聲，轉身走出了包間。
慕曉曉朝著柳程遠鞠了一躬，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柳叔叔，我勸勸他。”
回到車上，洛夜寒呆坐了許久，靠在椅子上，一言不發，他的心也同樣在滴血，他會把手錶還給柳程遠，不只是因為恨，也因為，柳程遠是他從小到大都最在乎的人，而這個人，卻傷他最深。
他曾經無數次的幻想過和爸爸一起玩的畫面，有爸爸保護著、疼愛著的孩子該是多麼的幸福！
可他的爸爸，在他小時候就從未出現過，小時候，洛菲曾經帶著他去過柳家別墅，每次都被顧芳華羞辱的體無完膚，而那時候，柳程遠卻總是避而不見。
他親口聽柳程遠跟洛菲說過，讓她別再去找他，不要去破壞他的家庭。
這些話，他至今想起依然會心如刀割般疼痛。
慕曉曉伸出手，放在他手背上，他的手很冰，沒有一點溫度，額頭上冒著冷汗，他這是在傷害柳程遠，也是在傷害他自己。
從骨子裡來說，他是愛自己的父親的，卻又不得不恨，有多愛，就有多恨。
慕曉曉靠過點，將他抱住，她能感覺到，他的身子在微微顫抖，他雖然在商界所向披靡，幾乎無人能敵，可說起來，他也才二十八歲，不過還是一個大孩子啊！
“沒事了，沒事了，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這話聽著很熟悉，洛夜寒記得，洛菲自殺的那天，有一個熟悉而溫潤的聲音一直在和他說著這樣的話，他病的迷迷糊糊，以為自己的是在做夢，還以為是他母親在天上呼喚他。
當然，他也不敢去想象，慕曉曉那天出現過，大概就是一種巧合吧？
洛夜寒漸漸緩過勁來，輕輕將她推開，長嘆一聲，“走吧，回家。”
洛夜寒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別墅，身心從未有過的累，來到客廳都懶得上樓，直接倒在沙發上。
吳媽還沒睡，她不放心，一直在等著，倒了杯溫開水，坐在他身旁，“少爺，你這是怎麼了？喝點溫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