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一次又一次殺掉我在乎的人。
容澤也很想這樣問,為什麼殺掉他的爹爹,為什麼殺掉他的阿芷,為什麼殺掉他的師父,為什麼……一次又一次的讓他飽嘗失去的痛苦。
可他應該是不會痛的,但他應該痛。
姚化作殘影與容澤戰鬥在一起,但容澤的速度很明顯比他只快不慢,他的一招一式,他輕易化解。
冷文昊站在地面,仰頭看著兩人打鬥,越看越是心驚,這容澤不對勁。
“他不像是容澤。”冷文昊低聲道。
主持大師頌了一聲佛號:“容施主終究還是走上了一條不歸路,我佛慈悲,擺陣,拿下容澤!”
慈悲?容澤很想大笑,忍不住呸了一聲,慈悲個狗屁!
眾多僧人,盤腿而坐,形成一個圓圈,齊聲頌起經文。
姚不遺餘力只想殺掉容澤,容澤被他纏的煩了,又覺得耳邊太過吵嚷,頓時大怒,長劍連連揮舞,一道道劍氣打向了正在誦經的僧人。
“小心,保護他們!”冷文昊大喊了一聲,一道道符咒升起,攔下了他的劍氣。
不遠處,大雄寶殿之中,佛光緩緩亮起,似要普照這個世界。
“佛光。”山腳下,皇甫音仰頭看著山上,那金黃色的佛光彷彿黑夜升起的明燈讓人不能直視。
“糟了。”這是皇甫音心頭唯一的想法,卻不敢說出來,而是看向了白芷。
佛光之下,白芷的小臉越發的慘白,她沒見過佛光,也不知道佛光有什麼意義,但是她忽然想起容澤在很久之前說過的那句話:你一個靈,只怕尚未進入普照寺,就被那萬千佛光照成了虛無。
那容澤呢?容澤會怎樣?
白芷的腿腳越發的無力,小腹隱隱作痛。
不,容澤不能出事,她不能失去他,她的孩子也不能這樣失去父親。
“容澤……”她無聲的喚著,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阿芷,你不要急,我叫人上去看看。”
皇甫音正欲吩咐,卻忽見白芷一下跌坐在了地上,連滾帶爬的往山上跑去。
她居然衝開了容澤的禁制!
“攔下她!”皇甫音大喊,眾人紛紛衝了上去。
忽聞一聲琴音,靈悠琴忽然衝馬車內飛了出來,落到了她的手中:“你們再攔我,別怪我不客氣!”
錚的一聲,一棵大樹應聲而倒。
“容澤是我的夫君,我要去救他,如果我救不了他,我寧願和他死在一起!”她的話擲地有聲,眸光更是堅毅。
皇甫音輕輕嘆了一聲,早已知道她對容澤用情至深,知道她不可能就這樣跟著自己走,可千算萬算也沒算出來,她居然會在這種時候衝破容澤的束縛。
白芷默默看了皇甫音一眼:“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謝謝你。”
話音落,轉身往山上爬去。
眾人面面相覷,皆是看向皇甫音,皇甫音緩緩靠在馬車上,輕輕搖了搖頭:“隨她去吧。”
劍氣像是不要錢一般的打在那些符咒上,符咒像是不要錢一般的揮灑,誰都知道這個時候誰先怯了,誰就必死無疑。
冷文昊看準了時機,擎劍衝了上去。
容澤卻忽然轉了個方向,足尖在半空中輕輕一點,衝著大雄寶殿的方向,迎著那萬千佛光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