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說閣主請了個琴藝高超的姑娘回來,我原本還奇怪為何不曾見過,原是閣主金屋藏嬌,生怕別人瞧見了。”這副閣主笑如春花,雙眼微微的眯起。
白芷打量著他腰間的翠玉笛子,心頭漸漸攏了陰霾。
“怎麼?這位姑娘不愛說話嗎?”他說著似是恍然大悟一般道:“不好意思,我忘記自我介紹了,在下樑策,是這嵐音閣的副閣主,還請這位姑娘多多指教。”
白芷點了點頭,她對於這位梁策沒什麼興趣,示意花兒帶她回去。
梁策上前一步攔住她:“姑娘,你尚未告訴我你的芳名呢。”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白芷冷冷的問。
梁策微微一怔,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挺好相處的姑娘,說起話來居然如此的噎人。
“姑娘剛剛聽了我的曲子,是否該禮尚往來一下?至少告訴我你的芳名吧?”
白芷翻了個白眼:“我又沒求你吹曲子,是你自己願意吹的,再者說,這大半夜的吹曲子,我還沒嫌你擾民呢。”
梁策面露尷尬,兀自笑了一聲道:“姑娘剛剛聽著的時候好像沒覺得擾民吧?我瞧著,姑娘聽得很入神呢。”
剛剛她聽得入神,是因為這首曲子容澤曾經吹過,容澤不擅琴但是極擅長吹笛,他的笛聲總能讓她心緒平和。
白芷打量著他,答非所問:“偷窺似乎非君子所為。”
梁策又尷尬了,不知怎麼了,這姑娘一開口,他勢必尷尬不已,每說一句話好像都是對他的嘲諷一般。
“在下是何處得罪姑娘了嗎?姑娘居然如此厭煩?”可他的模樣沒有絲毫不耐煩,只笑吟吟的問道。
“你與我不過萍水相逢,也沒什麼干係,何談得罪?”
“姑娘冷言冷語,在下還以為,自己是那句話不對,得罪了姑娘。”
“對一個陌生人,沒必要多熱情吧?”白芷蹙了蹙眉,給花兒使了個眼色:“天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梁策眼睜睜看著白芷回了房間,消失在他的視野之內,原本帶著笑的眸光漸漸的收起,顯出幾分諷刺來。
“副閣主剛剛歸來,竟有如此閒情雅緻,真是讓人佩服。”皇甫音斜斜倚靠在輪椅上,笑吟吟的看著梁策。
梁策身體一震,慌忙回身行了一禮:“閣主。”
“看來副閣主此次出行極為順利,否則應不該有這種心情才是。”
“託閣主的福,很順利。”
皇甫音仰頭看了看明月:“既然如此,副閣主就早些歇息去吧,這大半夜的,彈琴吹笛,的確是打擾人休息了。”
說罷,皇甫音移動輪椅緩緩的走了。
隔了半晌,梁策方才道:“是。”
月光下,梁策的目光帶了幾分陰狠。
第二日,依舊是給皇甫音治療,但是因為有了心理準備白芷倒是沒再像前一天一樣那麼的恐懼,只是看著有點難受罷了,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她本是想用一個屏風擋住,但是想了想又不可以,她還要觀察他腿上的肉生長到何種程度,只能硬生生忍著那種不適感。
琴聲漸止。
今日,因為有了昨日的經驗,雖然彈了一曲,但是白芷的精神並沒有出現什麼問題。
“你今天感覺怎麼樣?”白芷問。
皇甫音接過花兒遞上來的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笑道:“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