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等人實在三天後離開東方家的。
這三天來,白芷徹底的體會到了什麼叫生不如死,什麼叫徹骨寒冰。
先前只有納蘭月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她還能忍受,可不想東方逸竟也變成了那樣。
兩個人一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讓人不敢靠近。
自東方家出來,白芷故意放慢了腳步,等到納蘭月上了馬車,這才輕聲道:“我原以為容澤是無情的人,想不到你比容澤更甚。”
東方逸不解,冷著一張臉問:“何意?”
“女兒家的心思難以捉摸,有的時候執意離去,也許只是希望有人能挽留,東方逸,你與她做了那麼久的夫妻,竟連她的心都看不透,你才最無情。”
這幾天,白芷看得清楚,雖然納蘭月面對東方逸的時候態度強硬,卻總是暗自垂淚,沒人會願意與相愛的人分離,只是有的時候彼此都放不下那所謂的面子。
“我們先走了,你冷靜冷靜吧。”
“你準備去哪?要回永清鎮嗎?”坐在回城的馬車上,白芷問道。
納蘭月搖搖頭:“我不回去,如果我這樣回去的話,肯定又要惹爹爹生氣了。”
“那你想去哪?你一個人很危險的。”
納蘭月沉默不語。
白芷想了想道:“要不然,你與我們一起會清誼觀吧,清誼觀地方大,房間也多,多你一個人還熱鬧一些。”
納蘭月搖頭:“不用了,我不想跟著你們,我想自己一個人去走走。”
“走走?走去哪啊?你一個人能去哪啊?”
納蘭月輕嘆一聲:“天大地大總有我的容身之地,我先在誼國大江南北轉一轉,如果可以,我也想去南國、東國等地……”
“可你一個人,萬一有危險怎麼辦?”白芷想到自己化身桃花逃跑的時候,又是人販子又是變態的,她以後都不敢自己一個人闖蕩江湖了。
納蘭月微微一笑:“我又不是你,哪會那麼笨,對了,前面有個小鎮,我在那下車,你們自己走吧,不用管我了。”
“可……”
“也好。”容澤忽然發聲,遞上一張符咒:“這個符你帶在身上,必要的時候可以拿來自保,融在水裡用。”
“多謝。”納蘭月接過符咒,忽然慘淡一笑:“你可比某個人有良心多了,枉我與他多年夫妻,想不到我離開的時候,他居然一句話都沒有。”
“是麼?”容澤將目光投向窗外:“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象,此次出行,希望你能冷靜冷靜,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感情。”
這人說話怎麼像是個老頭子,一口一個大道理,無端端的惹人煩。
納蘭月揮了揮手:“罷了,我到了,先走了。”
車伕幫著把納蘭月的行李搬下來,而後他們繼續前行。
白芷依依不捨的回首:“真的放她一個人嗎?不會出問題嗎?萬一她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不會有事的,放心吧。”容澤拿出一本書翻看起來,至於納蘭月的問題貌似完全被他忽略了。
白芷嘟了嘟紅唇:“就這樣丟下她一個人,你也太沒責任心了。”
容澤淡淡一笑:“你呢?”
“我?”
“你準備在哪下車?”
白芷一愣,她為什麼要下車?納蘭月受情傷要去療傷,她又沒有受情傷,為什麼也要下車。
“我為什麼要下車,我不下車!”
容澤翻著書漫不經心的道:“莫非,你不想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