誼國的七月初七過得是最有趣的,女兒家乞巧,以求心靈手巧,夫妻間則渡過安定河,抵達乞巧樹,以祈求平安幸福,家庭和樂。
白芷先前不知道在這一天,只有夫妻才能共同乘船,待得她事後知道的時候,不禁咬牙切齒,容澤那模樣很明顯是知道的,可他為什麼不說呢?
如果他說明的話,她肯定就不鬧著坐船了,這傢伙真是陰險,就這樣佔了她的便宜。
轉眼瞧見容澤坐在矮桌上看書,白芷憤憤不平的把手裡的書丟在了桌上:“這是什麼?”
容澤瞟了一眼,那書是介紹誼國的風土人情的,開啟她正看的那一頁,恰好是描述七夕的。
“這又如何?”
“什麼如何?你明明就知道只有夫妻才能坐船,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白芷氣悶的瞪著他:“你成心佔我便宜是不是?”
容澤分外無語的打量了她一眼:“你有什麼便宜可佔?別人都瞧不見你。”
這樣一想也對,別人瞧不見她,還當容澤喪偶,所以孤身乘船……
想到那婦人拽著容澤一定要給他介紹個夫人的模樣,白芷就忍不住的幸災樂禍,暗笑不已。
容澤並不理會她,只從懷裡拿出一個東西來遞給她:“這個給你,算是你陪我去溫縣的獎勵。”
白芷慌忙雙手接住,瞧見那是個琴穗,固定著一塊溫潤的白玉,有著明黃色的流蘇垂下,單看白玉就知道,這東西定是價值不菲。
“算你有點良心,從哪來的,昨兒也沒見你買啊。”白芷把玩著白玉問道。
容澤的聲音含著幾分溫潤,似白玉的反光那般的柔和:“皇上念我與他微服出巡有功,允我挑一件東西作為賞賜,我便挑了它!”
容澤沒有多餘的話,可白芷卻從心裡感覺到幾分竊喜,撫摸著琴穗說道:“可不要以為賄賂了我,我就可以不計較你之前的事情。”
“之前的事情?”容澤不解。
“就是你說我不能成人的事!”白芷哼了一聲,她不可不是會自暴自棄的人,遲早有一天,她會成人的。
容澤垂眸淡笑不語。
七月十五,天陰沉的可怕。
一早上起來,白芷就覺得烏雲罩頂,彷彿有一團厚重的雲頂在頭上,覆蓋著整個清誼觀。
皇上這一日要祭祖,容澤早早就出了門,白芷從清誼觀的東頭走到西頭,又從西頭走到東頭,繞著走了好幾圈,怎麼看怎麼覺得奇怪。
這雲層貌似不是普通的積雨雲,那雲層之後好像還隱藏著什麼東西一樣,叫人十分的不安穩。
從清誼觀的正殿前經過的時候,瞧見文心等人皆聚在那,白芷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潛意識裡,白芷覺得這種時候還是跟著三個小屁孩比較安全。
文墨把玩著手裡的短劍:“這雲不太對。”
文洛從懷裡拿出一沓符咒分給文心:“的確,應該是怨氣所聚,可是咱們這裡怎麼會積這麼多的怨氣呢?”
這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都可能積怨,只有清誼觀因為本身陣法的緣故,是不可能堆積這麼多怨氣的,實在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