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靠坐在墳包旁,然後才緩緩的離開了蘇瑤的身體,蘇瑤的身體迅速的開始腐敗,不過轉眼之間就好像從剛死一下過渡到了幾天之後,小臉上已經被屍斑覆蓋,看上去恐怖異常。
她的樣子倒是和柳月娘一樣,上次柳月娘的身體也是在她離開之後急速的腐敗掉,白芷估摸著這件事還是和靈悠琴有關係,難不成這靈悠琴真是什麼寶物,還有保護屍體的作用嗎?
遠遠的陳麒光已經回了兩三次頭,許是終於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他連忙跑了過來。
“蘇姑娘!”陳麒光只一碰她,蘇瑤的身體便軟軟的癱倒下去,他微微愣了一下,對著月光仔細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他做捕快也不是一兩天了,只消一眼便看出了蘇瑤的與眾不同,一時間自是難以理解,緩了好久才發出一聲悠悠輕嘆:“我原以為你能逃過,不想……”
“蘇姑娘,你在天有靈,我替這青鎮的百姓謝謝你了。”
陳麒光也是個見慣了生死的人,雖說死而復生回來報仇有點不可思議,可他好像並不在乎,用隨身帶著的刀把墳挖開,將兩個人合葬在一起。
然後又對著那墳頭鄭重其事的磕了三個頭,一切收拾好之後已經是天光大亮,城門早已開啟,已經陸續有人出城了。
陳麒光想了片刻,起身向青鎮城門走去,進得城門,他徑直走去一個棺材鋪子,訂了一塊墓碑。
那棺材鋪子的老闆問他寫什麼,陳麒光思量半晌,卻是微微搖頭:“我自己來刻就好了。”
陳麒光看似粗人一個,可大刀倒是用的出神入化,在石頭上刻字更是輕而易舉,上書八個大字:石碑無名,恩情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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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鋒有力,字型遒勁,想不到,他倒是寫的一手好字。
而後,陳麒光回了府衙,交代完了一切,即帶著靈悠琴趕去蘇瑤的家鄉。
蘇瑤母親臥病在床,小弟年幼,陳麒光本是不願將蘇瑤離世的訊息告訴他,可蘇瑤的母親一見到他便是涕淚橫流,彷彿已經知道她的女兒離世的訊息。
陳麒光心知自己隱瞞不過,只能將實話告訴了她,而後又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三百兩銀子,只說是府衙給的報酬,算是獎勵了蘇瑤的英烈。
蘇瑤的母親自是抱著銀兩痛哭不已。
陳麒光勸慰半晌,奈何自己一個大男人實在不會勸人,本是想留下靈悠琴給蘇瑤的母親做個念想,蘇瑤的母親卻看也沒看,只微微搖頭:“瑤兒生前最愛彈琴,留下它,唯恐多思,你還是帶走吧。”
白芷聽得此言愣了一下,沒想到,蘇瑤的母親會這樣堅決,居然連個念想都不想留,不過片刻她也就明白了,蘇弟年幼,她雖重病卻也要撐起這個家,若是一味思念女兒,只怕憂思更重,反倒給小兒增加負擔。
陳麒光心知自己無力去改變什麼,只將身上剩下的銀子盡數留下,又留了地址給蘇弟,告訴他,若有需要可去府衙找他。
蘇弟年幼,卻也牢牢記下了,面色嚴肅的微微點頭,自是連聲道謝,隨即又含淚道,他不盼為姐姐報仇,只求那壞人能得到應有的懲罰。
陳麒光默然點頭:“你放心,善惡有報,左戰不會有好下場的。”
東臨大陸的七百六十五年夏末,左戰這一干山賊,被押解回京,準備斬首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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