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兒和萬陽利用柳月娘留下的錢在小佛鎮開了一家麵館,過著充實而普通的生活。
靈悠琴被倩兒放在靠牆的一張普通方桌上,許是因白芷殷殷囑託的緣故,她每天都會認真的擦拭靈悠琴,然後再恭恭敬敬的擺上,平日裡是絕對不許人碰的。
不知道是她擦拭的緣故還是其他的緣由,原本濺在靈悠琴上的血跡已經消失不見,琴上的傷痕好像也比先前平整了些,不知道是不是白芷的錯覺,她總覺得那琴上的傷好像在癒合一樣。
細細一數,傷痕已經由原來的十天減少到了八條,其中一條更是淺的看不出了,一個奇葩的想法一下蹦出了白芷的腦海,心說,莫非它真的能自愈?
但是理智告訴她,這是不可能的,瑤琴不過一件死物,縱然有一點特別之處也不能自動癒合傷痕吧?
白芷覺得奇怪,可她著實想不出其中因由,於是想了半晌也就不再想了,只由著它去了。
這天,天已經徹底的黑了,眼看就要關門了,倩兒的小店裡卻忽然來了兩個人。
那是一男一女,著普通的粗布衣服,一人揹著一個小包,其中的男子身上還揹著一個大大的琴袋,目測裡面裝的應該是一把瑤琴。
“老闆娘,兩碗麵,快餓死我了。”男子隨意的把包袱甩在桌上,然後才小心翼翼的解下瑤琴放下,長長的鬆一口氣。
女子笑了,拿起茶壺給男子倒了一杯茶:“為了陪我趕路,表哥辛苦了。”
“辛苦什麼,陪你去尚京也是為了給姑母治病嘛,只要你贏了,姑母治病的錢就有著落了。”男子滿不在乎的說。
女子笑著連連點頭。
男子抓住女子的手輕輕揉捏,溫聲說:“再者,你我已有婚約在身,若我不陪著你,叫我如何放心?”
女子的小臉一下染了緋紅,慌忙抽回了手,嗔怪般看了他一眼。
白芷一下被他們的對話吸引了,尚京?這幾天她不止一次聽過這個詞,現在聽來更是如醍醐灌頂一般精神一震。
尚京是東國的國都。
據說東國有個傳統,每年的七月都會在尚京舉行一場琴藝比賽,獲勝者便有至少百金的獎賞,而今已經是六月份,他們此時去尚京,只怕也是為了這一場比賽吧?
如果能去尚京就好了,東國人崇尚禮樂,尤其擅琴,而尚京更是東國最大的琴師匯聚地,如果在那種地方,她應該能瞭解到這靈悠琴的真正來歷吧?
思及此處,白芷又鬱悶了,當初明明囑咐了倩兒,遇到有緣人便將靈悠琴送給人家,她可倒好直接把這琴供起來了,就差擺個香爐插兩根香了,這樣下去她何時才能知道這靈悠琴的真正來歷,擺脫這琴?
倩兒端了兩碗麵並一盤自家醃製的小菜上來:“兩位要去尚京,莫非也是為了那場琴藝比賽麼?”
女子點頭,笑道:“學琴十餘載,如今終於到了用到的時候。”可以看出來這個女人很自信,那烏黑的眼裡閃著動人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