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歌早知道江南水患引發了瘟疫,而鳳清塵為了抑制瘟疫不斷地擴大,將整個村子封鎖,相當於是放棄了這些得了瘟疫的人。
如今看到如此慘烈的情景,秦晚歌難以接受,她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和無力,無法改變這一切,她甚至在懷疑自己是否要來江南,真的可以改變天下格局嗎?
“快,躲進來,不想被關到那地方被火燒掉,就給老子機靈點,趕緊把那女人也拉進來。”土匪頭子大聲呵斥,秦晚歌被拽到了一個小巷裡,幸好旁邊有草垛擋著,沒有被那些官兵發現。
就在大家送了一口氣的時候,忽然秦晚歌的面前伸出一隻滿是黑色斑點,枯老的手,嚇得秦晚歌趕緊叫出聲音來。
那土匪頭子一臉憤怒,“該死的,趕緊把他給扔出去,跑進來是要連累我們啊。”說罷,一刀下去砍在那病人的後背,一腳準備就要踢出去。
秦晚歌上前攔著,“把他踢出去,相當於就是要他死。”
土匪頭子一把推開秦晚歌,一腳就將那病人踢到了馬路中間,瞬間那人就被官兵的鐵鉤拖地血痕。
“婦人之仁,留下他,我們這些都是陪葬品,不是感染瘟疫的人進去了那裡也會感染瘟疫,下場就是一個死字。”土匪頭子憤恨的說道,顯然對秦晚歌的做法很忌憚。
“難道朝廷派下來的官員不管嗎?感染瘟疫與否都有軍醫仔細檢查的,健康的人怎麼也會進了那瘟疫的隔離區?”秦晚歌疑惑的問道。
“哼,只有你這種人以為朝廷派下來的官員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恰恰相反,他們是殺人不見血的惡魔,暫不說貪了賑災銀子,就是那所謂的救護處,說是為患病的人診治煎藥,可三天之後那些染了瘟疫的百姓全部被隔離在一個村裡,不論死活,之後患病的百姓沒人敢去救護處,見了官兵就跑,久而久之染瘟疫的人更多了,隨後就出現了你剛才看到的那一幕,普通百姓見了官兵都要躲,就怕被當做有病的一起捉去活活燒死。”
秦晚歌聽完土匪頭子的話,一臉的寒霜,實在是太可恨了,幸好鳳無殤來了江南,若鳳清塵一人,絕對會讓整城百姓生靈塗炭,殘忍血腥。
那些待在京城的達官顯貴真應該看看這江南吃人的景象。
“行了,也不是你能管的了的事,趕快帶我們去你家,若你膽敢耍花招,老子立馬要了你的命。”土匪頭子一臉的威脅,語氣不善。
“自然,就在前面了,各位大哥走吧。”秦晚歌儘量表現的冷靜淡然一些。
一行人又繼續上路,人數過多顯得目標太大,最後土匪頭子商議只兩個土匪隨同前行。
剛走上馬路,一些逃難者揹著行囊奔跑著又衝了出來,他們身後是泥土飛揚,那是官兵戰馬揚起的塵土。
忽然人群后方從天空上飛來一隻紅色凌端的長戟,那長戟通身紅色,鮮紅的血還滴在地上,滴滴答答的瞬間整個場面猶如死了一般的寂靜。
秦晚歌驚愕的眼神看到人群后,那高大的身形騎著戰馬,一臉寒霜,帶著嗜血的笑容。那人便是二皇子鳳清塵。
他騎著戰馬,居高臨下的俯瞰著可憐的老百姓,他們渾身瑟瑟發抖,卻不敢逃跑。
“本王有令,在場一干人等必須前往河壩勞作,修繕水利,緩解災情。你們都是江南的百姓,如今到了為難的時刻,為何不能出一份力量,如果每一個百姓都像你們這班懦弱,沒有擔當,江南如何能太平,不要忘了你們的身份,時刻銘記著自己的心。”鳳清塵一番話說的大義凌然,絲毫未有不妥。
可秦晚歌看到老百姓們不情願的眼神,一個瘦弱的孩子握著老母親的手,“娘,你和孩兒必須得去。”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你這孩子,娘都這麼老了。”這老母親頗有微詞,似乎自己的兒子不孝一般。
那孩子立馬下跪,一臉心酸,“娘,孩兒沒有能力保護孃親,可孩兒寧願帶你去那江河邊上幹活,都不願你被扔進那地獄,被當做瘟疫病人,活活燒死啊。”
“哎,天不憐憫,娘,跟你去。”
秦晚歌明白了,鳳清塵就是以這樣的方式威脅這些善良的百姓的。而他大義凌然的話語,錯處之重,為何修繕河堤治理水患不用官兵。而用手無縛雞之力的老百姓,鳳清塵,你居心何在?
旁邊的土匪頭子暗罵,“該死的,偏偏碰上這事,一會兒必須趁亂逃了,這女人扔下,我們消受不了那錢財,保命要緊,去了河堤被大水沖走了連屍體都找不到,幸好剛才留下一幫子兄弟,還能有接應的。”
“老大,那可是二皇子啊,被捉回來就會是死罪。”
“滾,不跑更是死路,趁亂逃是唯一的出路。”
就在官兵押著百姓前往河堤的時候,那幾個土匪趁亂逃走。
秦晚歌也在被押解之列,倒是沒想到會淪落到如此地步,千萬不能被鳳清塵認出她,所以秦晚歌不會逃。
鳳清塵大怒,竟然還真有不怕死的敢逃跑。
“殺無赦。”一聲令下,不過幾秒後,那幾個土匪慘死在官兵的鐵鉤之下,嚇得百姓們身份瑟瑟發抖。
“這就是不服從命令的下場,走,本王親自押著你們前往河堤,讓你們看看前方的嚴峻。”鳳清塵語氣生硬,嘴角似有若無的笑容更加讓人毛骨悚然。
秦晚歌看到那土匪被殺,心中瞭然,也是報應,她現在比較頭疼的事是鳳清塵,一路上鳳清塵護送,離得那麼近,千萬不能被認出來。
“你去清點一下人數,男丁女眷各多少,特別查明是否有患病者,你知道該怎麼處理。”鳳清塵語氣冰冷,令人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