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楚家夫婦回應,楚月心又道:“還是說,你們擔心我在外面,有朝一日會被別人遇到,然後得知我的情況,從而辱沒了楚家的門楣?”
說完,她像個沒事人,繼續吃自己的晚飯。
楚家夫婦相視一眼,皆不曉得該說些什麼,氣氛便這樣冷凝著。
楚月心吃完碗裡的飯,就不再吃了。
就在她準備起身離席時,楚老爺放下碗筷,喊住了她。
“月陶,你也不小了,你且和為父說說,接下來你將怎麼做?父親想聽聽你的看法。”
楚月心索性停下來,但她沒有坐下,而是站在桌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楚家夫婦。
“你們覺得我上不得檯面了,是因為你們認為,我被土匪擄走,鐵定已經被佔去了清白。從這一點看,我是不配做楚家的大小姐的。”
楚月心道:“但是在我心裡,我還是楚家大小姐,我生來就是楚家大小姐,被土匪擄走,我本身就已經是受害者,而你們做家人的,不僅沒有為我這個受害者出氣的打算,還讓我接受這個事情對我造成的迫害,憑什麼?”
楚月心:“父親既然問我想要怎樣?那我也就不欺騙父親了,我現在想要的就是我離開家之前,所擁有的。”
她目光一轉,看向楚夫人。
“妹妹代替我嫁過去,真是委屈妹妹了。不過,我怎麼能夠讓妹妹一直委屈下去呢?尚書家的公子,原本就不是他的未婚夫啊。既然如此,那就讓她回來吧,我親自去嫁。”
說到最後,楚月心還對她笑了一下。
這一笑,簡直叫楚夫人毛骨悚然。
楚老爺怒了,“月陶,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一口一個尚書家的公子,你以為現在他還是你的未婚夫嗎?他已經是你的妹夫了!什麼叫叫你妹妹回來,你親自去嫁?哪裡有這等事,你想要氣死我嗎?”
楚月心道:“怎麼沒有這等事兒?當年我娘不是已經嫁了爹?你們不是已經有了我?怎麼到最後,父親還要將她娶回來呢?可見夫妻關係,也不見得是一輩子穩固的關係啊,任何時候都有可能土崩瓦解呢。”
是了,現在的楚夫人,並不是楚老爺的原配。
而這個楚夫人,正是楚月陶母親的妹妹,結果母親死後,這個妹妹就嫁給了她的父親為正妻。
楚老爺被氣得狠了,拍桌而起。
“你可知曉自己此刻在說什麼?”
“父親可曾正視過你內心的想法有多齷齪?”
“你!”楚老爺氣得身體發抖,楚月心卻懶得逗留,轉身走掉。
“老爺,快別生氣了,別生氣了!這些年月陶不在我們身邊養著,我們也沒能好好教育她,她如今成了這樣,我們也只能放寬心。”楚夫人柔聲安慰道。
“不能讓她毀掉楚家!”楚老爺沉沉道。
“我又何曾不知呢?只是現如今,事情已經如此了,還能怎麼做啊?總不能當做月陶死了吧?”
楚夫人猛地捂住嘴巴,自知說錯了話,忙道歉:“瞧我說的什麼混賬話,月陶能回來,便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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