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佟姨娘,你、你怎麼能不認呢?分明是你給了奴婢二十兩銀子,要奴婢故意打翻夫人的茶杯,趁著換杯的機會,將藥抹在茶杯上,奴婢原先是不敢的,就算給奴婢十個膽,奴婢也不敢謀害夫人,你卻說這藥並不會害到夫人性命,奴婢才拿了……”
“你胡說!”佟姨娘梨花帶雨,楚楚可憐,“老爺,夫人,你們莫要相信這賤婢胡說,妾沒有做過,絕對沒有!”
楊文盛雖是怒極,也並未失了理智,“思雅,這究竟是芍藥亂攀亂咬,還是佟姨娘指使,暫時不好說,需詳查。”
秦氏冷哼一聲,“老爺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方才在席上,佟姨娘硬是不肯讓遠哥兒媳婦扶我進去,只管讓我在人前出醜,卻也是大大不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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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姨娘,你可有做過?”楊文盛喝問。
“妾沒有!”佟姨娘哪能認呢,“妾是看夫人當時難受的緊,還不知道是什麼病,萬一胡亂動起來,病的越發重了,那就不好了,是以想等著大夫來了,再做計較,沒成想卻讓夫人誤會了,是妾該死!”
楊文盛沉吟起來。
楊書虹緊張的渾身哆嗦。
佟姨娘拿手帕拭淚,眼睛裡有得意的光芒,我就是不承認,夫人又待怎的?
不然我為何不找旁的丫鬟給夫人下藥,偏要找芍藥呢?
她是夫人身邊的人,就算出了什麼事,也是夫人教導不嚴,關我什麼事?
“佟姨娘是否指使,尚未有定論,不過芍藥謀害主母,卻是罪無可恕,拖到二門外,亂棍打死!”楊文盛很快做出決定。
芍藥頓時尖叫起來,“老爺饒命!是佟姨娘指使奴婢的,是她!是她指使奴婢的!她給奴婢的二十兩銀子,奴婢還揣著,請老爺過目!”
說罷急急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放到地上。
楊文盛怒火更盛,“佟姨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楊府做事的丫鬟,一個月是一吊錢,也就是一兩銀子。
賬房給丫鬟發工錢,都是以五銖錢結算,從來不給她們銀兩,因銀兩是極少見的,銀兩的鑄造也有嚴格的限制。
芍藥一個丫鬟,哪能隨隨便便就拿出二十兩銀子?
佟姨娘也是才想起來,忽略了這個,登時臉色慘青,“老爺,妾……妾也不知道啊,定是……定是芍藥打哪裡偷來的,不關妾的事!”
芍藥哭著罵道,“佟姨娘,你這個狠心,明明是你給了奴婢這二十兩銀子,要奴婢給夫人下藥,你怎麼就不承認了?如果不是你給的,奴婢哪裡去偷這二十兩銀子?”
“賤蹄子,你還說!”佟姨娘惱羞成怒,“看我不打死你!”
兩下里一吵起來,楊文盛越發頭大了,喝道,“都給我住口!”
佟姨娘和芍藥都禁了聲,互相瞪著對方。
眼看著僵持不下,雪貞道,“父親,母親,媳婦能否說句話?”
秦氏對楊文盛道,“老爺,遠哥兒媳婦是個有見解的,不妨聽聽她的意思。”
楊文盛雖有些意外,畢竟平日裡秦氏對雪貞也是嫌惡的,不過秦氏這樣說,他也沒駁妻子的面,“也好。”
“遠哥兒媳婦,你說來聽聽。”
“是,母親,媳婦是記得,各房發下去的月例,如何花銷,都有一本賬,這銀兩是不是佟姨娘給的,只要查一查她院裡的賬,就能清楚了。”雪貞面色淡然地道。
佟姨娘臉色大變,“你——”
“不錯,正是如此!”秦氏方才也是氣昏了,事情原本如此簡單,“佟姨娘,你是現在認,還是讓人把你院裡的賬本送來?”
“妾……妾該死,妾是一時糊塗!”事到如今,哪由得佟姨娘不認。
不過是想害的秦氏失儀,被大爺掃地出門,女兒的親事,她就可以說了算。
誰想到功虧一簣,竟成了這般光景,呂雪貞,你多管閒事,不得好死!
楊文盛登時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反了反了!你一個妾室,竟然……來人,把佟姨娘發落出去,賣為賤奴!”
“父親!”楊書虹驚恐莫名,“父親饒了姨娘吧,她、她是為了女兒……”
“饒不得!”楊文盛怒火沖天,“一個妾室,居然做出這等事,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