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哥兒媳婦心裡怎麼想,我是知道的,佟姨娘,你就不必多說了。說起來虹姐兒也到了相看人家的年紀,你有什麼想法嗎?”
秦氏轉了話題,也是知道她那點小心思,給她提個醒罷了。
至於楊書虹的親事,歷來都是當家主母說了算,姨娘哪有插嘴的份兒。
佟姨娘趕緊笑道,“夫人疼虹姐兒,誰不知道呢,夫人自會給虹姐兒尋一門好親事,妾不敢多嘴。”
這一頂高帽戴上去,想來夫人是不能太隨意的。
秦氏道,“既如此,我就託了媒要相看幾家,再做挑選。”
“是,夫人拿主意就好。”
佟姨娘眼裡閃著算計的光,到時相看來的人家若是好還罷,若是不好,總有法子給攪和了。
無涯院裡,楊書遠鐵青著臉,瞪著薛姨娘。
薛姨娘早料到,他若聽到那些議論,必要找她來問話的,心中有了數,自是不怕,只擺出羞澀委屈的樣子來,低了頭不說話。
“薛雲婉,是我問,還是你自個兒說?”
這一聲“薛雲婉”叫出來,楊書遠就是與薛姨娘撇清了所有關係,不承認她的妾室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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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姨娘臉色微變,難不成還弄巧成拙了?“三少爺,妾、妾要說什麼?”
雪貞微笑道,“薛姨娘,你又何必裝傻呢?若不是你授意,丫鬟們敢私下議論主子的事?你是給了她們多少好處,養肥了她們的膽子,竟把你那點骯髒事,說的整個楊宅都無人不知?”
“三少奶奶,妾、妾沒有……”薛姨娘的臉色越發難看了,呂雪貞竟說出這樣的話,欺人太甚。
楊書遠越發地怒了,“薛雲婉,是不是你?”
“妾沒有!”薛姨娘淚眼朦朧地搖頭,梨花帶雨,一派楚楚可憐,“三少爺,妾、妾只是與三少爺行……”
“住口!”楊書遠一聲大家喝,“我與你根本不曾有逾矩之處,你如此散佈謠言,到底是何居心!”
薛姨娘心中驚了一把,三少爺的語氣竟這般篤定,莫不是記得那天的事?
不能啊,若他記得,為何一直不說,非要等到今天才發作?
“三少爺,妾真的……已經是三少爺的人了,就在三少爺喝醉了那天……”
“即使我喝醉了又如何?我若醉了,就會人事不知,任何事情都做不了,你妄想以此為藉口,汙我莫須有之事,挑撥我與雪貞之間的關係!”
楊書遠罵完,再轉臉看向雪貞,頗有幾分討好之意。
雖說一開始以為自個兒醉酒做了糊塗事,對不起雪貞,可越想那天的事,越覺得什麼都沒發生,還不斷然否認?
雪貞存心讓他長記性,只是不表態。
楊書遠這個急,就差抓耳撓腮了,雪貞是怎樣了?什麼都不說,到底是信他,還是不信他?
薛姨娘心知,開弓沒有回頭箭,事到如今,只能一口咬定與楊書遠圓了房,否則就白算計了。
“三少爺,妾真的沒有亂說啊,如果不是三少爺對妾……妾怎敢呢?”
“你——”
正說著,芙蓉進來回話,“三少爺,三少奶奶,趙媽媽過來傳話,夫人要見三少奶奶,”說罷上前,在雪貞耳邊輕聲道,“趙媽媽私底下提點,說是佟姨娘在夫人面前說了薛姨娘的事,夫人不滿三少奶奶管教丫鬟不嚴,丫鬟們妄議主子,要三少奶奶仔細著回話。”
雪貞對趙媽媽真個是感激的不能再感激了,忙從腕上退下個極品的翡翠鐲子,遞給芙蓉,“拿去給趙媽媽,請她千萬收下,就說我知道了,會小心的。”
“是。”芙蓉接過鐲子,用冰冷的目光看了薛姨娘一眼,到底是要“作”了嗎?
“還有,”雪貞微笑道,“去,把我讓你收著的東西拿上,再讓人去知會咱們院裡洗衣房的丫鬟一聲,我與相公、薛姨娘,一道去母親那裡回話。”
“是。”芙蓉轉身出去,對趙媽媽道,“三少奶奶多謝趙媽媽的提點。”
說著話,悄悄將翡翠鐲子塞進她手裡。
趙媽媽趕緊道,“我只是來幫夫人傳個話,不能再拿三少奶奶的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