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書遠則在書房溫習功課,估摸著年前,郡守大人就會將郡內有些名聲的人舉薦上去,太傅大人那裡也送來訊息,要楊家推出一人,到時他會舉薦上去,不用功怎麼行。
秦氏從石榴那裡得知雪貞和楊書遠的事,只是沉默,心情很複雜。
兩天後是平津侯母親的生辰,秦氏早早讓人準備了賀禮,過府表示祝賀。
雖說柳氏的妹妹只是平津侯的側妃,平津侯與楊家來往並不甚密,不過楊家兒郎有心入仕,若能得平津侯照應一二,把握更大些。
雪貞得知此事,卻有自己的看法,“四嬸是個有心思的,就算能從平津侯那裡能得些益處,她也會替衍哥兒留著,能輪得到旁人。”
雪貞記得,這個朝代還沒有正規書院,沒有科舉制度,學子們也就沒辦法透過考試,來博取功名,為官的最佳出路就是“察舉”,即需要有名望或者有權勢地位的人向上舉茬,經考察合格後,就會被任命為官。
楊家要倚仗平津侯,並非因他本人,而是他的恩師董延年在京城為官,如果有他舉茬,則事倍功半,老夫人也希望楊家有人能夠謀得官職,好光耀門楣,所以才要借平津侯生辰,提出此事。
有太傅與董延年聯名舉薦,楊家有人入仕,就是板上釘釘了。
楊書遠頗為意外,笑道,“雪貞,你來楊家不久,倒是看的明白,我原也是這樣想的,可老夫人卻說,內宅事小,楊家人前程事大,四嬸不會這樣計較。”
才怪。
雪貞腹誹,道,“既如此,我不多說就是。”
私心裡對這件事,卻並不十分看好。
兩天後,一大早秦氏就命人傳話,要雪貞打扮的好些,與她一道去平津侯府。
原本週氏也該一起去,好多與柳側妃多親近親近,可她害喜嚴重,水米難進,消瘦了很多,若是去了,有個什麼意外,反倒不好。
雪貞換了一套顏色鮮亮卻不張揚的曲裾深衣,戴了一套八成新的赤金頭面,對鏡照著沒什麼不妥了,才去見婆婆。
秦氏早穿戴整齊了等著,見雪貞過來,打量了一眼,有些不太滿意,“昨兒我讓人給我送去的那套翡翠珍珠的頭面呢,怎麼不戴?”
現在戴的這套雖說也很精美,不過不是全新的,戴了出去,可能會讓人笑話。
雪貞恭敬地道,“母親容稟,媳婦是覺得,如果全身上下都是嶄新的穿戴,不免讓人覺得,有些刻意顯擺了,這套赤金頭面八、九成新,很是漂亮,旁人看了就會覺得,平日裡媳婦也是這樣穿戴,並沒有為了去什麼地方,特意打造首飾,才不至於失了身份,不知道媳婦想的對不對,若是不妥,媳婦再回去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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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愣了一會,終於露出些讚賞的意思來,“不錯,你思慮問題甚是周全,那就這樣吧。”
“是,母親。”雪貞應了,並沒有露出得意的樣子來,隨侍在側。
來到竹林外,四爺一家已經在等著了,柳氏的穿戴半新不舊,擺明是有回去哭窮,給秦氏沒臉的意思。
“大嫂。”柳氏故意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做給秦氏看呢。
秦氏沒什麼反應,“準備好了,這就走吧。”
柳氏面色一僵,發作不得。
四爺楊文棟道,“大嫂,大哥不一道嗎?”
秦氏道,“老爺出門談生意,這兩天趕不回來。”
原本她是想帶著兩個兒子一道過去,讓平津侯看看的,不過關於舉薦之事,還不曾當面跟他提過,這事兒倒不急,總得找個機會,老爺設宴好好款待他,再商談不遲。
柳氏皮笑肉不笑地道,“也是,大哥整天忙著做生意賺錢,平津侯母親的生辰,也不是什麼要緊事,不去也罷。”
秦氏臉色一沉,“四弟妹這話怎麼說的?你是咱們楊家的媳婦,你妹妹又是平津侯的側妃,總是有些情分的。”
楊文棟也叱責道,“金柔,你說話注意些分寸,若是到了侯府還如此口沒遮攔,沒的丟了楊府的臉!”
柳氏也知道自個兒失言,可當著小輩的面被指責,面上也掛不住,氣道,“我還沒有這點分寸?你倒知道說我了,平常妹妹那邊的事,你又有多上心?”
“你”
“雪貞,我們走。”秦氏沉著臉,撇下他們夫妻,自走自的。
“是。”雪貞暗暗搖頭,四嬸這脾氣,越發不像話了。
那旁夫妻倆吵了幾句,秦氏婆媳已經走遠了,兩人互瞪一眼,誰也不理誰,各走各的。
平津侯府位於廬江郡舒縣境內,離楊宅大概有一個時辰的路程。
路上秦氏與雪貞說了些侯府的事,雪貞用心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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