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逆子!”看他神情不對,秦氏只當他是真的與雪貞圓了房,氣的心口疼,“你、你怎麼對得起軒哥兒!”
楊書遠閉緊了唇,一言不發。
吻便吻了,對不住大哥,也回不去了。
“氣死我了!”秦氏咳著,幾乎落下淚來。
好容易看到一線希望,誰知竟壞在這逆子手裡,簡直……
“母親息怒,三弟也不是有意……三弟,快給母親認個錯兒。”周氏急急地從中調和。
楊書遠只是低了頭不語。
二嫂一慣是個能說會道的,充好人的事,她最在行。
“認錯有什麼用,他做都做了!”秦氏緩過一口氣,怒道,“來人,請家法!”
“母親千萬息怒!”周氏忙著求情,“三弟也是一時……母親莫要動家法,母親開恩!”
“都不用替遠哥兒求情!”秦氏正在氣頭上,哪忍得住,“不教訓這逆子,我消不得氣!請家法!”
趙媽媽只好去拿家法。
院子裡,一名年輕男子沒正形地進來,瞧見跪著的雪貞,誇張地叫道,“唉喲喂,這是誰呀?怎麼跪這裡?對的對的,你是三弟妹吧,我瞧出來了,你怎麼跪在這裡?”
雪貞抬頭看了他一眼,立刻又低下了頭。
這人二十歲上下,身材高瘦,相貌倒也不差,就是給她感覺不是個正經優派的。
她所料沒錯的話,這人應該是相公的二哥,周氏的丈夫楊書帆。
“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做錯了事,被母親罰了?三弟妹,別往心上放,母親就受擺個架子,我這就進去替你說句話,等著啊。”楊書帆整個一自來熟,晃啊晃的就進去了。
雪貞不為所動。
一旁的瓔珞小聲道,“三少奶奶,這便是二少爺了,奴婢打聽過了,大夫人可寵他呢,打小什麼都依著他,也只有他在大夫人和大爺面前不用講那麼多規矩,慣的他。”
雪貞無聲冷笑,吳媽媽也多少跟她說過一些,她琢磨著,是因婆婆先前生了長子楊書軒,結果是個體弱多病、不能長命的,婆婆心有愧疚,待生了二子楊書帆,一腔氾濫的母愛正好有了去處,全都給了楊書帆了。
人其實是最慣不得的,這不,楊書帆打小就沒受過一丁點委屈,但凡他的要求,就沒有不被滿足的,久而久之,養成了他不學無術、吊兒郎當的性子,除了不曾殺人放火,其他紈絝之事沒少做,頗給大房長臉。
“喲,母親,今兒怎麼又把家法請出來了?三弟,你怎麼惹母親生氣了?”楊書帆嘻嘻笑著問。
秦氏的表情立刻大見緩和,卻還是板著臉,“瞧你這一頭的汗,又到哪玩樂去了?老爺給你佈置的功課,你都做完了?”
其實秦氏也知道,自己是太慣著楊書帆了,可這樣也習慣了,現在人長大了,定了性,再想教他成才,為時已晚,他自個兒也是一做功課,就說頭疼,她也是莫可奈何。
楊書帆興致缺缺地道,“母親別提這茬了,我哪是做功課的料,倒是外面跪著的三弟妹,是怎生惹母親生氣了?”
“別提她,提起她我就一肚子火!”秦氏一下就惱了,“那個不知羞恥的,竟做出傷風敗俗之事……”
“母親怎麼這樣說雪貞?”楊書遠沉了臉色,“事情是我做出來的,與雪貞無關。”
“你這個逆子!”秦氏真想給他一頓巴掌,“你就這般把持不住嗎,啊?當初我如何與你說的?要不是軒哥兒……你氣死我了!”
楊書帆聽出來了,幸災樂禍地捅捅弟弟的肩膀,小聲道,“怎麼著,三弟,你把三弟妹給……那個了?”
這也怨不得三弟,瞧瞧那呂家女兒水靈的,方才雖然只瞧了一眼,他腦子裡就全是她絕美的臉,要是這麼個女人擺在他床上,他也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