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甜甜的直覺一向不錯，她微微皺起眉頭，仔細的回想了一下。
她記得她第一次給一個孕婦接生，那個孕婦顯然吃的不好，男人應該也是打獵比較困難的那種……
可是，那個孕婦都是胖乎乎的。
後來也看到過幾個孕婦，那些孕婦就是不胖，但也是正常人的樣子，不至於像阿水這樣……瘦到臉頰凹陷，瘦到背部都可以看到明顯的肩胛骨……
程甜甜坐到一邊，語氣極其自然的和阿水說話：“阿水，你伴侶怎麼樣啊？”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阿水還不知道程甜甜已經發現了端倪，她抬起頭，嘴邊掛起的笑容顯得倉促又無力：“大木啊，挺好的……”
程甜甜從桌子上摸了顆板栗在手裡開始剝，然後又問：“那你昨天晚上吃的什麼呀？”
阿水頓了頓，若無其事的說：“鴨蛋和野菜啊。”
程甜甜點點頭，輕輕道：“啊……那……前天呢？”
“還是鴨蛋和野菜啊。”阿水手裡捏著烤紅薯，慢慢的遞到自己唇邊，輕輕咬了一小口，彷彿在掩蓋她的不自然。
程甜甜的眼睛暗了暗，她知道，阿水在說謊。
自從那次帶著部族的女人們去了蘆葦蕩以後，那邊是個什麼情況她還能不知道？
阿水去蘆葦蕩只怕搶不過那些女人，所以……
“不吃肉嗎？”程甜甜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發現，又繼續發問。
阿水的目光閃了閃，嘴裡充滿了紅薯的香甜卻仍舊苦澀，她嗓音低沉：“吃的……”
顯然沒什麼底氣，彷彿只是為了敷衍程甜甜……
程甜甜把阿水的反應都看在眼裡，她在回想當初麗說的話，還有那一次小女娃發燒時……
程甜甜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程甜甜以為那人只是……不關心阿水而已，可是沒想到，連食物都管阿水，可是阿水還懷了那人的孩子……
那個人享受了身為阿水伴侶的益處，卻沒有扛起他該扛的責任……
程甜甜沉默半晌，最後還是問出了那句話：“要和他解除伴侶關係嗎？”
阿水愣了愣，傻呆呆的抬起頭看向鎮定的程甜甜，迎上了她心疼的目光，最後還是低下了頭，最後搖了搖腦袋。
程甜甜無奈的嘆息一聲，她坐到阿水旁邊，輕輕扶住阿水的肩膀，問道：“你和他結侶，他連肉都不願意給你吃一口，你還懷著他的孩子，你這是為什麼？”
阿水沒說話，只低著頭沉默著。
程甜甜若是以前，肯定是不理解阿水這樣的。
可是現在，她多少知道些阿水的想法，可就是因為知道，所以她又是心疼又是無奈：“阿水，你很能幹的，和他分開，你不用擔心養活不了自己，養活不了小女娃的。”
知道這樣的話阿水聽不進去，程甜甜乾脆舉例子：“你看，這紅薯，玉米，還有那邊的土豆，你不都會種嗎？還有鴨子和兔子，你看看，這養起來也不費勁兒。咱們靠自己，一樣可以吃到肉，還可以吃得飽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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