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兒就是樹,他一點兒沒怕這個血緣上是他父親的母親的女人,只噘著嘴:“放開我,我要給阿爸看!”
老泥哪敢放開他,眼睛瞪大,一臉厲色:“我問你這個東西哪兒來的?”
樹不耐煩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大人要這麼逼問他,小孩兒玩心大:“就是從我屁股里扣出來的,怎麼了?這麼好玩兒!”
老泥聽到這話,臉色頓時一白!
老泥背後那個正在烤肉的男人臉色一遍,連手裡的烤肉掉火裡了也來不及撿,一把將站在前面的老泥揮開。
男人嚴厲的眼神一下子就叼到樹手裡的蟲子上,那蟲子已經死了,一動不動的。
男人鐵青著一張臉:“我問你,這東西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樹被男人嚴厲的表情嚇了一激靈,結結巴巴的說:“從……從我屁股……屁股里扣出來的……”
這時,樹的父親過來了,他看到自己阿爸的烤肉都掉到火裡了竟然也沒管,連忙把烤肉撿起來,偏偏榆樹枝和肉塊兒上的灰,奇怪的問:“阿爸,你怎麼了?肉都掉柴火裡去了!”
說著話的男人,走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樹手裡捏著的蟲子!
男人臉色大變,“阿……阿爸……那……那是……”
“去找巫!”老泥的男人臉色不好看,他們這一批人,正是當年經歷過蟲子的人。
那個時候,只要是肚子裡有蟲子的,幾乎沒有人可以逃過!
全都死了!
男人吶吶的看向自己的阿爸,半晌才回過神來,大步向前,一把抓住孩子的手,扯著樹就往老巫山洞那邊跑!
樹還小,胳膊短腿短,哪裡跑得過大人,他一手被自己阿父拉著,一手捏著那條蟲子,他吶吶的喊:“阿……阿父……怎麼了!”
男人這會兒心急如焚,他顧不得和孩子解釋什麼,只一個兇狠的眼神瞪了過來,大喝道:“閉嘴!”
男人知道那是什麼,當年,他的兄長肚子裡也有蟲子,他親眼見到那些蟲子咬破了兄長的肚子,兄長疼得在地上直打滾兒,最後活生生疼死了!
而那些蟲子呢?
還在不停的鑽出來,後來,阿父狠心用石斧劃開了兄長的肚子,這才看到,兄長肚皮裡已經沒有內臟了,全是那些該死的蟲子!
雖然兄長已經死了,可是那些蟲子還活著,它們在兄長的皮肉裡翻滾,爬行,身上沾滿了兄長的鮮血!
樹被阿父大喝一聲,連忙瑟縮了一下脖子,不敢出聲兒了,只努力的邁著步子,跟上阿父的步伐!
部族裡的各家各戶這會兒都在帳篷外面生火烤著肉,一個男人拉著個孩子急匆匆的往巫的山洞跑,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有些人沒事兒又不著急吃肉,所以就慢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男人到了老巫的山洞門口,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山洞口的老巫,男人淒厲的扯著嗓子喊:“老巫!救命!”
老巫本來是要進山洞的,這一整天都在教青,結果那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沒腦子,到了現在了,愣是一點巫力都沒有感受到!
聽到聲音,老巫杵著柺杖轉過身子,看到一個男人拉扯著一個孩子,老巫抬起眼皮問:“你崽子不是好好的嗎?”
男人拉過樹的另外一隻手,把那手上抓著的蟲子往上一抬,道:“老巫,救救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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