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從揹簍裡把柴都倒出來，翻出裡面的蘋果，紅豔豔的，光滑飽滿，看上去就很香甜。
方唸的眼睛一亮，笨拙地邁著步伐走上前，大眼睛裡滿是渴望，嘴邊都流了點水漬，細聲細氣地嚷嚷道：“娘，要，要吃！”
就連一向沉穩的方誠都不自覺抿了抿嘴，鄉里沒有零食，能吃的野果就是美味，可惜山上那些能摘的早就被別人摘光了，他根本就拿不到。只能偶爾運氣好，才能撿到些野梨。
慕晚將蘋果遞給他，“洗乾淨了跟妹妹分著吃。”
說完她就把地面的柴捆紮好，搬到廚房裡。
方誠捏著蘋果的手緊了緊，雖然表情有點彆扭，但嘴邊終於有了絲微小的笑意，他不知道怎麼說，就好像心裡暖了點，今天他娘好像特別溫柔，終於肯為他和妹妹著想了，不僅拒絕了王氏，還特意給他們摘了果子。
方誠只覺得今天很高興，就像以前爹還在的時候一樣，他跟妹妹無憂無慮的，他現在只盼著他娘繼續變好，不要再恢復成之前那樣。
他仔細地將蘋果洗乾淨，沾著水珠的果子看上去更水靈，他只拿了一個，剩下的就攢著，節省的性格讓他不喜歡把東西吃光，因為今天吃了明天就沒有了。
蘋果被分成四份，方念吃兩半，樹頂的蘋果有充足的光照，沒有絲毫酸澀，清脆可口，甘甜多汁。
方誠板著的小臉都繃不住了，小口小口咬著，雙眼圓睜，有了點這個年齡的童稚氣。
方念吮著手指頭，笑得小米牙都露出來了，“哥哥，甜，真甜。”
慕晚把雜活都忙完了，方誠正帶著方念玩，依舊彆扭地不跟她說話，可能是母子之間的溫情變少了，不知道怎麼相處，她走進堂屋裡，只見桌上還擺著一半蘋果，方誠還時不時把目光投過來。
這肯定是給她留的，慕晚淺淺笑了笑，將蘋果吃掉。
等休息夠了，就去把地裡的野草收拾了，方誠想過來一起揪草，但小孩指頭嫩，拔了草肯定會火辣辣的，而且蹲久了大腿麻，慕晚就把他打發去掃地。
方念很乖巧，知道他們在忙，就坐在屋簷底下自己玩樹葉。
天邊擦黑的時候總算把草收拾乾淨了，黑瘦的手指上沾滿泥巴，慕晚慢吞吞撐起身，舒了口氣，將草堆都放在一團。
她洗了個手準備去做飯，中午吃了純米粥，晚上肯定就不行了，否則小孩肯定又要心疼的臉皺起，她只抓了丁點米粒，削了一碗紅薯，又將白菜剁碎放進裡面煮成大雜燴。
幸好罐子裡還有些鹽花，不至於吃著沒味。
方念跺著小腳，在旁邊打轉，明明只是一鍋普通的菜湯，卻深深吸著鼻子，踮起腳丫抬頭看。
慕晚覺得心酸又可愛，她把方念輕輕抱起來，點著她的鼻尖逗她說話。
“想吃飯飯。”方念嬉笑著說話。
小身子軟軟的，原主每天忙於農活，其實已經好多天都沒抱過孩子了，方念就歪歪絆絆地跟在方誠身後，現在這親密的靠近，讓方念很高興。
“念念別急，去跟哥哥玩會，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慕晚將鍋裡的菜湯盛起來，這頓味道確實不算好，但她不是個挑食的，目前這窘境有吃的就算不錯了，方誠就更不會挑了，他甚至還覺得今晚的飯比以往更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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