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了歐陽碧影。
此刻，歐陽碧影手中拎著兩隻夜壺，正腳步匆匆的走著。
一路上遇到的人皆都捂著鼻子躲避著她。有人口中厭惡的嚷嚷道：“你幹什麼呢？難聞死了。大清早的，真影響心情。也不知道走小道？”
歐陽碧影低垂著腦袋，面對指責，她停下腳步，連聲向指責她的人道歉。
“不好意思。對不起。多多包涵。下次我會注意……”
她的態度很認真，語氣也很誠懇。
“還不快滾？你竟然還敢停下腳步？！天吶……這味道真是一言難盡……”
說著，那人已經跳著腳急忙躲開。
歐陽碧影耳根泛紅，急忙邁步逃也似的離開。
永遇樂幾個箭步衝過去，已經擋住了歐陽碧影的去路。
歐陽碧影差一點兒就一頭撞在永遇樂身上，嚇得她急忙穩住雙手，唯恐夜壺中的汙穢之物會潑灑出來，濺到別人身上。
穩住雙手之後，歐陽碧影這才抬起了頭。
當她看見是永遇樂後，不由的鬆了一口氣。若是換做別人，必定會先破口大罵，狠狠大罵她一通吧？
可是她知道，永師姐雖然不苟言笑，卻是這裡唯一確定，不會罵她的人。
“你在做什麼？”
永遇樂眸光冰冷，聲音亦清冷。
“永師姐，我在倒夜壺呀。”
歐陽碧影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永師姐，你快別站在這裡，這味道怪難聞的。你昨天晚上是在外面修煉嗎？一定累了吧。你先回房間去休息一會兒。我呆會兒做完事，把身上弄乾淨後再回房間去。”
“是趙千雅她們？”
永遇樂並沒有離開，清冷的聲音再次傳入歐陽碧影耳中。
“永師姐……”
歐陽碧影低下了頭。“我不想說謊……但是……我會很快就做完這些事的。我一點兒都不覺得難聞，也一點兒都不覺得累。真的。永師姐，我從小就幹各種粗活，這些根本就不算什麼。”
“她們住在哪兒？”
“永師姐……”
歐陽碧影想要說些什麼，卻觸到了永遇樂那寒冷似冰的眼神。
“帶我去。”
永遇樂的聲音並不嚴厲，但聽起來卻自有著一股不容人抗拒，不容人質疑的力量。
歐陽碧影感到一股壓力籠罩著她，令她無力反抗，只得乖乖調轉方向，帶著永遇樂往趙千雅等人的住處走去。
“歐陽碧影，夜壺都刷洗乾淨了嗎？我要一點兒異味都聞不出來哦！”
趙千雅正站在敞開的門口手拿銅鏡，往自己的髮間插著髮釵。
此刻她抬眸之間，看見了雙手拎著夜壺的歐陽碧影，便滿臉得意的對她說道。
歐陽碧影手裡的夜壺還是滿的，她根本就不敢開口回應趙千雅的話。
永福媛聞聲，從房間內走了出來，站在趙千雅身畔，眉頭微皺，面色很是不悅。
“沒用的賤婢！你這是在做什麼？！夜壺竟然沒倒沒洗沒刷又拿了回來！你找死是不是？！”
永福媛劈頭蓋臉衝著歐陽碧影便是一通厲喝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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