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那劍已經刺在了他們自己身上。
永遇樂驀然轉身，抬眸直視著永老爺子。
在這種地方見到永老爺子，永遇樂身上再也沒有了之前為永老爺子治病時的平和。
此刻落入永老爺子眼中的永遇樂，鋒芒畢露、殺伐果斷，犀利而又強大，威嚴而又冷漠。一如踏上了戰場的將士，帶著嗜血的決心。唯有心中的目標才是永恆，不帶一絲一毫的情感。
她看起來似是傲雪的松，是寒風中的梅，是始終站的筆直的竹。傲骨錚錚，不容侵犯。
這樣的永遇樂，永老爺子從來不曾見過。
她說她提醒過他。
永老爺子的耳旁，響起昨天永遇樂對他說的話。她對他說：“我要清理一些人，還望爺爺不要插手。”
他當時傷了她的心，分明看到她整個人都瞬間冷了下去。
“樂丫頭，爺爺不願讓你失望。”
永老爺子看著永遇樂望向自己的一雙冷眸，神情有些悲傷。
“大小姐。是憐楚院的丫鬟急匆匆的衝進老太爺院子裡，說有人要刺殺老爺和範姨娘。老爺這才趕來。”
永忠為永老爺子做著解釋。
“父親大人……救命……救我啊……永遇樂她……她要讓我生不如死……”
範楚楚伸出雙手捂在自己胸前，淚水滿面，聲音悽楚的向永老爺子哭喊道。
她早就已經披頭散髮，一身狼狽。坐在一灘尿液上，與從前雍容華貴、奢華高調的她判若兩人。
永老爺子不曾理會範楚楚的哭訴。
他只是將目光投向了永長遠。
永長遠的雙腿應該是已經廢掉了，不僅皮開肉綻，膝蓋處更是一片紅腫。永老爺子用神識探去，發覺兩條腿骨已有碎裂。
“父親大人……求你殺了永遇樂……為我做主啊……我父兄若是知道我受此凌辱，定會……啊……”
“定會”兩個字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永遇樂狠狠一耳光已經甩了過去。那一耳光力道極大，直接就甩在了範楚楚的臉蛋上。
她的唇角頓時滲出血絲，臉蛋很快紅腫起來。
厲風見永遇樂並沒有停止的意思，便繼續用劍鞘狠狠的砸向永長遠的雙腿。
永長遠雙眼呆滯，已是陷入了絕望的深淵之中。
他看起來已經慘不忍睹。誰能想象得到，永家的老爺，竟會淪落到如此地步？誰又能夠想象得到，穿上衣袍看起來衣冠楚楚、不可一世的永家老爺，竟也會有如此不堪一擊的狼狽時刻？
聽著那慘叫人，永家其他各房的人皺眉的皺眉，捂嘴的捂嘴，似乎感同身受。但又暗自慶幸，幸好被打的人不是他們。
否則的話滿院的奴僕全都看見，今後還怎麼在永府抬頭做人？
這樣的目中無人，令範楚楚再一次陷入絕望之中。
永老爺子嘆了一口氣，見永遇樂並沒有要取永長遠和範楚楚性命的意思，便也不再開口說話。
他依舊站在臥房內，如同一個局外人般冷眼旁觀。
永老爺子不發話，永家各房的人可不敢逞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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