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春澤滿腹疑慮。
汪大善人高深莫測的態度讓他抓不住汪大善人的心理,本來任何人被人拒絕且罵作老混蛋,就算當面不生氣,暗地裡也會有些不滿,甚至會採取一些報復。
然而,汪大善人首先沒有不滿,也沒有暗地報復,反而親自登門拜訪。
東方春澤嘆息,說道:“汪老這次的舉動,實在出乎了春澤的預料。”
“錯!”汪大善人搖頭。
他忽然站了起來,走到窗前,順手打來了百葉窗,陽光便揮灑進屋子,將原本略微有些昏暗的房間,映照的更加富麗堂皇,灌入陽光的上等套房,愈加顯現出房間的奢華!
汪大善人沒有回首,而是把視線投向窗外。
就算這件房間是獨屬他的,可是一年中他卻住不了幾天,儘管如此,他依舊對房間內每一處的擺設,每一點的風景都瞭若指掌,甚至失去了欣賞的心情。
反而,窗外的風景卻不一樣。
不同的季節,不同的天氣,窗外的景象就算依舊是相同的騰龍江,相同的江邊柳,相同的行人,也別有風味。
騰龍江悠悠,江邊柳鬱郁。
東方春澤眼眸中閃過疑惑,問道:“哪裡錯了?”
汪大善人沒有回頭,似乎早就知道他會這麼問,說道:“如果是邢若玉當面罵我老混蛋,那麼他一定會被碎屍萬段,而且投入騰龍江餵魚,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但是……”
“但是怎樣?”東方春澤眉頭微挑,若論他與邢若玉與汪大善人的關係,應該是邢若玉更勝一籌。
畢竟邢如玉可是汪大善人的直屬手下,那是幫助汪大善人踏著萬人屍骨走到今天位置的功臣。俗話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邢若玉不但有功勞更有苦勞,反之他東方春澤跟汪大善人的關係純屬萍水相逢,若沒有張姑娘一事,兩人絕不會相見。
可是,汪大善人卻給出了截然不同的對待。
汪大善人眼光望著江岸鬱鬱蔥蔥的垂柳,說道:“很多年前,我還是很年輕的時候,親眼看到過騰龍江岸的這些柳樹,被人們栽下,那時候載下的還是隻是細細的一截枝條,現在卻長成了粗壯的大樹。”
東方春澤不知他為何這般說,不過也移動腳步,走到視窗,循著他的視線往江岸青柳處望了過來。
騰龍江兩岸,從鮮花望月樓三樓的窗臺望去,可以看到成排的柳樹,柳樹並不高,但一顆一顆婀娜多姿,枝幹粗壯,狹長的柳葉就是柳樹的秀髮,柔柔的批了下來,直披到腰部,有些長的枝條,竟垂到河面上,明亮的河面倒映出柳樹的影子,隨著侵入水中枝條的顫動,波紋晃動,遠看就像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在靜靜的梳洗秀髮。
“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
微風一吹,柳條嫋嫋撇哦懂,像是翩翩的武道,顯出萬千柔美的姿態。
“好景!”東方春澤忍不住讚道!
汪大善人要不斜視,也沒有在乎東方春澤的跑題,輕輕說道:“春澤可否知道,那些細細的枝條,如何長成這般強壯婀娜的柳樹的?”
東方春澤胸有成竹的說道:“自然是時間!”
汪大善人微微搖頭,眼光盯著岸邊的青柳,緩緩道:“時間促進了柳條的成長,卻沒法幫助柳樹塑形?”
“塑形?”
東方春澤不懂,柳樹的成長還需要塑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