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狄愣住了,彷彿還不相信這句話真的從劉文山嘴裡說出來。
劉文山當然也看得出他臉上的表情和剛才不同,所以又忍不住要問他:“你為什麼要用這種樣子看著我?”
“因為,我實在想不到你居然是個這般無情的人,以前我都看錯你了!”趙無狄忽然怒道。
劉文山一愣。
“我怎麼無情了?”他也急了,追問道:“大哥,我哪裡無情了?在我們闖蕩江湖的時候,我可是多次救過你的命!現在怎麼就變成無情了?”
“那是以前,那是你年輕的時候,時間莫不是能夠改變一個人的品性?。”
趙無狄咬著牙,冷冷說道。
他說的很慢,卻沒有停,接著說道:“那我問你,劉大全是不是你親生兒子?”
“是,當然是!”劉文山愣著回答。
趙無狄立刻接著問道:“我是你結拜大哥,那麼就是大全的大伯,那麼我是否該疼愛自己的侄子?”
劉文山依舊不動他話中的意思,說道:“當然應該。”
趙無狄的語氣忽然低沉下去,說道:“文山,你知道的,這三十年來我一直沒有子嗣,我知道原因在我,當年一戰上了腎脈,所以大全一直被我看作是咱倆的孩子!我待大全如同親生兒子般看待。”
劉文山低下頭,不曾有子嗣一直是大哥的痛,他懂。
趙無狄的聲音接著又凌厲起來,說道:“大全對你我如此重要,可你卻因為一點危險,便不敢為大全報仇,這樣明哲保身的作為莫不就是冷血無情?”
劉文山聞言抬起頭,眼眸中已經帶著悲傷。
然後悲傷被瘋狂遮掩,他扭頭,眼光落到那一面牆上的畫上,說道:“既然大哥如此說了,我便陪大哥在此瘋狂一次,就像多年以前,我們那般無所畏忌的瘋狂。”
趙無狄也盯著牆上的畫,聲音趨於平淡,說道:“你說那東西能夠讓秋空落雁殿派來何種人物?”他嘆了口氣:“我希望起碼能夠派來像雁知秋那般老牌高手來才好。”
劉文山點頭,說道:“一定會的,這可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東西!”
兩人的目光都釘在畫上,那幅畫並不出奇,是一副豎版的水墨風景圖,有兩尺寬,一人多高,掛在潔白的牆上,並沒有什麼特別,就是書房中一副簡單的裝飾畫。
但是,只有趙無狄和劉文山知道,那東西就在畫後。
趙無狄走到畫前,在畫一角輕輕一按,頓時“吱吱”機括聲響起,掛著畫作的牆壁,忽然間敞可開來,露出一道暗門,然後他便躬身鑽了進去,劉文山緊跟其後。
暗門後是一間密室,很小,很小。裡面空蕩蕩的,什麼東西也沒有,連坐的凳子椅子也不曾有。
密室沒四角有燭火燃燒著,照亮了漆黑的空間。密室正中有一座木架,上面陳列著一個長條木盒,在燭火下,顯得木盒漆黑而幽深,不知裡面盛著何等寶物。
劉文山走進密室的時候,趙無狄已經來到木盒前,輕輕的開啟了木盒。
頓時,一道幽藍的光芒,猶如瓦藍的天空,又像碧藍的大海,從敞開的木盒中會散出來,隨著木盒開啟的角度,深藍的光芒愈演愈烈,最後將整個屋子都映照的猶如碧藍大海一般。
劉文山嘆息:“藍劍鳴淵,我又看到你了!”
藏劍閣八寶之一藍劍鳴淵竟然出現在這裡,任誰也想不到!
趙無狄轉過身來,已經將幽藍的長劍捧在手中,眼光帶著熾熱盯在碧藍如洗的劍身上,說道:“當年我們夜入藏劍閣,盜走八寶,雖然被藏劍閣高手追殺,幾位兄弟也各自遇難,不過幸好你我兩人借金蟬脫殼之法,用假的藍劍鳴淵騙過藏劍閣高手,才得以逃脫。”
劉文山眼光落在幽藍長劍上,說道:“神劍雖好,卻不能用,這些年來,我忽然後悔當年盜劍之事!”
“不!”趙無狄說道:“文山,你錯了雖然當年盜劍代價卻是慘烈,似乎不值,但是此刻我卻舉得當年盜劍是明智之舉,因為有這把藍劍鳴淵在手,秋空落雁殿必然會出手!”
用藍劍鳴淵換一個人的性命,很多豪門大宗都願意出手,雖然要的是孤桐的命,那是離歌樓的弟子。
但是,那又怎樣?
離歌樓還有很多像孤桐這般的真傳弟子,但是偌大的古玄大陸卻只有一把藍劍鳴淵!
趙無狄的嘴角已經泛著笑意。劉文山也笑了,他眼光依舊停在幽藍的劍身上,卻恍惚看見孤桐的頭顱被人砍了下來,送到了他面前一般。
當夜,一騎快馬從趙府馳出封江城,馬上的人卻是劉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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