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熟悉的練武室中,百兵陳列,孤桐竟然從司馬星宇嘴中聽到這麼一番關於劍道的言論,錯愕片刻後,不由的啞然失笑,說道:“你非我,如何知道我所作所為並無意義?”
司馬星宇盯著孤桐愈看愈變,說道:“你修劍,我也修劍,劍道同歸!”
孤桐垂頭道:“劍在你手,而非在你心,我手中有劍,心中更是有劍。”說完,竹韻劍當胸一橫,右手緩緩拂過劍鞘,道:“心中劍如手中劍,清晰可觸!”
司馬星宇神色驟變,冷冷道:“我心中也有劍!”
孤桐冷笑:“劍在哪?”
司馬星宇盯著他,眼神凌厲,似乎想要將他看透,說道:“劍在心中!”
孤桐顯然已經猜到他的回答,立刻問道:“心中之劍,可有型?”
司馬星宇臉上先是露出錯愕的表情,然後就變的極為難看,似乎被別人揭了傷疤一樣,眼中閃過痛苦與不敢,緩緩抬起手,手中有劍,是冠絕天下的神劍,可他的心亂了,聲音也亂了,夾在在緩緩流動的風中,映照著六十四盞明燈,如魂靈的低吟般,道:“就算無形,但我手中的劍,有形!”
孤桐眼光落在那把漆黑如墨的劍上,嘆息道:“你為何執著於此劍呢?難道你不知道,這把劍讓你的劍道出現了岔子,不然你的修為必然更勝當下,為何你就不能鬆開手,緩一緩心境呢?”
司馬星宇眼神微微收縮,下意識的更加用力抓緊神劍,搖頭道:“我劍道無錯,只是還未曾理解墨劍無鋒的劍意罷了,一旦給我時間,讓我掌握墨劍無鋒劍意,在加上手中神劍,你必然不是我對手!”
孤桐露出沉思的神情,又緩緩搖頭道:“不……你錯了,就算你掌握了墨劍無鋒的劍意,也不是我的對手!”
司馬星宇臉上泛起憤怒的潮紅,怒聲道:“憑什麼?難道就靠你手中這把竹劍嗎?”
孤桐低下頭去,似乎在認真考慮這個問題。
司馬星宇盯著他手中的竹韻劍,臉上閃過一絲輕蔑的表情,說道:“你這把竹劍,材質不如我墨劍無鋒,名重量不如,名聲更是不堪,如何跟我神劍爭鋒?”
孤桐抬起頭,嘆息道:“你為何要在這無意義的問題上糾纏呢?”
司馬星宇理所當然的說道:“你非我,如何知道這個問題毫無意義?”剛才孤桐用這句話反駁他,轉瞬間,他就將這句話原封不動的送了回來。兩人身側的范姜姐弟以及周光,聽聞此處,忍俊不止的笑出聲來。
他轉向周光,哼道:“怎麼,很好笑嗎?”又同范姜婉兒說道:“以前,我感覺你笑起來很好聽也很好看,可是今天才恍然發現,我看走眼了!”
周光訕訕的不敢回答,反光范姜婉兒卻寒著俏臉,冷冷的望著他。
孤桐冷聲說道:“司馬兄,你為何就不能坦誠一點?”
司馬星宇打趣的望著他,說道:“坦誠一點能如何,不坦誠一點,又能如何?”
孤桐沉聲說道:“坦誠一點,我會給你一條生路,如果不然……”
司馬星宇問道:“不然怎樣?”
孤桐握劍的手橫在眼前,目光從劍柄看到劍尖,肅聲說道:“我的劍會讓你知道不坦誠的後果!”
司馬星宇輕輕一笑,學著他的樣子,將墨劍無鋒橫在眼前,說道:“可是我的劍,卻能夠化解你的劍,一把竹劍就算再強,能強到哪裡去?”
孤桐盯著他,說道:“你不是我對手!”
司馬星宇啞然失笑,輕鬆說道:“那是在你全勝狀態下,現在你身負重傷,功力能發揮幾成還有待考究,這種逆轉情況下,我就算贏不了你,全身而退想來沒有任何問題!”
孤桐哼道:“你要試試?”
司馬星宇不甘示弱,說道:“試試就試試!”
兩把長劍,玄勁鼓盪,於半空中無形碰撞,空氣中隱隱變幻,如同水中波紋一般,劍氣醞釀,糾纏在天地間,兩人靜然不動,玄勁已準備交鋒。
練武室中,狂風驟起。
“咦,竟然有兩把神劍?”
眾人眼光一轉,往練武室鐵門處望去,只見本來緊閉的鐵門已經在無聲間被人推了開來,明媚的陽光從鐵門外灑入室內,一行人陸續走了進來,當先一人見到一個魁梧身材,面色蒼老,白髮精神如初的老者,一身大紅衣袍,隨風飄蕩,極為扎眼,此人雙目精光電閃,瞬也不瞬注視著兩人手中的長劍。
范姜婉兒暗叫我的天呀,為何這人怎麼來了?范姜府大門到練武室可是有一段距離,此人帶著這麼多人,竟然無聲間來到府中貴地練武室,然而卻不見下人通報。
她腦筋一轉,便猜到,府中此下必然出現了不好的變故!
不過這時已不容她多想,強裝姿態,冷哼道:“郭老太爺,您怎麼貿然登臨寒府?您要是想來,提前派人通知一聲就好,婉兒派人去接您,這勞煩您親自來,讓婉兒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