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兒嘻嘻一笑,翻身躍回大椅,舒服的躺了下來,順手抓起茶几上一顆鴨梨,啃了一口。
身側的紫鳶,像是埋怨她般,輕聲說道:“嵐兒,以後莫要調皮了,有些人總不似看起來那麼簡單。”
嵐兒垂頭不語,像個犯了錯的小孩。
紫鳶臉色不變,靜立了一會,忽然嘆了一口氣道:“嵐兒!你可知要不是你修為遠勝孟總管,手中又有靈蛇吻這邊利刃讓他忌憚,此番比試,可能就會反轉?”
嵐兒邊啃著梨子便嘟囔道:“反正我贏了!”
紫鳶苦笑道:“你知否自己正在玩火,一個不好便會給火燒傷,江湖兇險可不是山中能夠比擬的,這一次僥倖獲勝,下一場如果是生死搏鬥,那就不是能否獲勝!”
嵐兒嘻嘻一笑,道:“那不是還有小姐你嗎?”
這個瘋丫頭,玩心奇重,仗著自己身手不錯,又出身相思閣,實力和出身都極為不錯,便有些遊戲人間的意思,此時那裡聽進紫鳶的勸解,不曾將因為孟謙打她一掌而謹慎。
紫鳶無可奈何的搖搖頭,索性不再言語。
范姜敬野看著踉蹌走下擂臺的孟謙,眼神變幻,由不忍,變成驚訝,然後便被失望所取代,他整理情懷,鼓掌道:“嵐兒姐姐果真厲害!”
嵐兒此時正狠狠的啃著水果,哪裡有空去回應他。
司馬星宇此時也如同原先的紫鳶般,閉目養神,至於范姜婉兒一邊的人,都在關心孟謙的傷勢,偌大的練武室中,竟然如同只有他一人在自言自語。
氣氛一瞬間,便尷尬起來。
幸好還有人給反降大少爺面子,周光恰當時候說道:“第一場,嵐兒姑娘獲勝!如果沒有其他疑問,請雙方準備第二場!”眾人此時才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擂臺上。
范姜婉兒臉色平淡,沒有有敗了一場的沮喪,淡淡道:“不知弟弟這一局想要派出那位貴客?”
范姜敬野旗開得勝,心情正是高興當頭,哈哈一笑,豪氣飛揚道:“如果姐姐覺得我方先派人不適合的話,可以由你先派出人來。”
范姜婉兒搖搖頭,說道:“弟弟先點將即可,無需為我考慮。”
范姜敬野笑聲收斂,沉聲道:“好,既然姐姐如此大度,我便不客氣了,實際上我並不介意只需兩場便決出勝負。”他說話帶著自信和嘲諷,對自身實力的自信,對范姜婉兒的嘲諷。
嵐兒的一勝,讓他的信心瞬間便膨脹起來,現在他這一方還有司馬星宇和紫鳶,無論那一個都是出自江湖豪門的高手,而范姜婉兒一方,現在能夠讓他感到緊張的只有一個孤桐而已。
至於坐在孤桐身邊的小七,已經被他無情的忽略了。
范姜敬野在司馬星宇和紫鳶身上來回看了幾眼,兩人都沒有說話的意思,他只能咳嗽一聲,硬著頭皮問道:“表哥和仙子姐姐,你們看下一場?”
其實依著他的意思,最好是紫鳶出場,因為他知道場中修為最高,最神秘的便是紫鳶,由這位仙子姐姐出場,基本便可獲得第二場的勝利。
但是,這樣做,也有壞處,便是讓司馬星宇沒有了用武之地。
這可會讓司馬星宇感覺有些難看,所以他才會小心翼翼的發問,徵求兩人的意見。
果然司馬星宇豁然睜開雙眼,鋒芒流露間,修長的身軀,長身而立,笑道:“這第二場,便交給我吧。”話音未落,人已經站在擂臺中央,其身法之快,世所罕見。
他不愧是藏劍閣的真傳弟子,風采不是孟謙能企及的。司馬星宇站在擂臺中央,手中墨劍無鋒猶如沒有一分重量版,輕飄飄的握在手中。他氣勢孤傲,猶如一個君王站在金鑾殿中,巡視自己的臣子,而墨劍無鋒作為藏劍閣八寶,也是此刻屋內最高貴的神兵,屋子裡各種兵刃氣勁澎湃,猶如朝拜君王般。
人中君主,劍中王者,兩者氣息,相映相呼,竟讓司馬星宇的氣勢愈加巍峨起來。
司馬星宇眉眼開合間,問道:“婉兒,誰來?”
他雖然是向范姜婉兒發問,然而眼光卻落到孤桐的身上,因為他覺得能夠與他爭鋒一場的,已經只有孤桐一人而已,范姜婉兒此方的實力實在不夠。
他像挑戰孤桐,除了繼續領教那詭異莫測,聞所未聞的劍道,再者便是要磨練己身,對自身施加壓力,以此提高劍道千金步伐。
孤桐猶豫了片刻,眼光在紫鳶身上一掃,心中不由有些犯難。
自從來到練武室後,他心情便沉重起來,實在未曾想到,范姜婉兒所拉攏到的幫手,竟然只有他與小七兩人而已,而起小七實在不能算是一個幫手,雖然經過這幾天的錘鍊,無論是玄功和槍法,都有了明顯的長進,可是面對司馬星宇以及紫鳶這等人物,實在不夠看。
就算是面對嵐兒,也不然會狼狽不堪,甚至連孟謙都能勝他。
他眼光一轉,疑惑的望著范姜婉兒,不知她到底是怎麼想的。此時,場中只能他出場,可她此刻也望著他,眼眸中帶帶淡淡笑意,緩緩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