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姜敬野在范姜婉兒一行人剛才進來時,並沒有看見這個人,剛才他坐在大椅中,位置比較低,看不到此人是理所當然,現在他如鶴立雞群一般站在大椅中,顯眼而突兀,可這個人好像也沒有看見他,一雙冷漠而淡然的眼睛,彷彿正在凝視著遠方。
這世上所有的一切人,一切事,好像都沒有被他看在眼裡。他關心的彷彿只是遠方虛無縹緲處一個虛無縹緲的地方。只有在那裡,他才能獲得真正的平靜與安樂。
范姜敬野只看了一眼,就重新坐回了大椅。他已知道這個人是誰了,並不想看得太仔細,更不想跟這個人說話。他實在是很討厭這個人,就因為這個人的出現,本來美好的心情,變得糟糕起來。
大廳中很安祥,庭外的院子也很安祥。初生的太陽,從遙遠的東邊,穿過千里萬里,在大廳敞開的大門中,灑下一道燦爛的光幕。
范姜婉兒便站在這燦爛的光幕中,沐浴著朝陽的光芒,猶如女神一般,輕輕開口說道:“弟弟,我們該談談比武的時間了吧?”
范姜敬野舒服的躺在大椅上,微笑著說道:“並不急於一時,我還有很多緊要話兒想要跟姐姐說呢。”
范姜婉兒朝後揮了揮手,便見孟謙引著孤桐和小七來到邊上的大椅做了下來,而她依舊站在那裡沒有坐下來,輕輕抿嘴笑著,說道:“我親愛的弟弟,你我之間,似乎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范姜敬野伸手否認,說道:“不!”
范姜婉兒眼神微微一縮,問道:“怎麼?你我之間還有什麼情分所言嗎?”
范姜敬野從大椅中掙脫開來,一遍圍著范姜婉兒轉了一圈,一遍拍手鼓掌說道:“看到沒,這就是我親愛的姐姐,同父同母的姐姐,竟然跟我說我倆之間再也沒有情分可言,你們不感覺很可笑嗎?”
司馬星宇冷冷說道:“卻是很可笑!”
范姜敬野走回大椅,點頭說道:“這本就是一個笑話,就像家族繼承權,先男後女一般,是傳統,可我姐姐卻要跟我這個弟弟爭,這在當今世界上,多麼像一個笑話?”
正在沉思的孤桐,忽然抬起頭,說道:“有些笑話,並不可笑!”
范姜敬野臉色一沉,喝道:“你是何人?沒看到我跟我姐姐說話嗎?你一個下人,誰給你的權利讓你說話呢?你主子還沒發言呢!”他話中罵著孤桐,雙眼卻灼灼的盯著面前的范姜婉兒,冷笑連連,他這是明知故問。
“下人”兩個字,像一把利刀一般深深的刺入孤桐的心臟中。
裸的,很痛。
記不清什麼時候了,這位所謂的范姜府大公子,曾經將他踹在地上,用腳踩著他的頭,讓他承認自己是一個下人,那種恥辱的感覺,孤桐這兩世也從未經歷過,他發誓那是第一次,也絕對是最後一次!
然而,今天他竟然又被人稱為下人?這對一個離歌樓的真傳弟子來說,是多門可笑的事情,如果此事傳到江湖中能夠讓多少人笑掉大牙?
范姜婉兒說道:“敬野!這是我請來的貴客,你放尊重點!”
范姜敬野如同一個初嘗禁果的小孩,興致勃然,恍然大悟道:“奧,原來是姐姐請來的貴客,那剛才我話語過分了!”停了一下,他話音一轉,沉聲說道:“可是姐姐的貴客關我何事?剛才姐姐你還說我倆之間已經沒有任何情分可言了!”
范姜婉兒如同吃了一口黃蓮般的苦,她第一次在范姜敬野面前吃癟,這對她來說如同碰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可她畢竟是范姜婉兒,很快她便從這種尷尬中恢復過來,笑著說道:“桐先生是范姜府的貴客,可不僅僅是我范姜婉兒的貴客!”
范姜敬野見她狡辯,不由哂道:“哪來的這種說法?”
范姜婉兒並不氣餒,淡然說道:“桐先生是離歌樓的高足,此次被我邀請回府,是為了參加父親葬禮呢。現在你說桐先生是范姜府的貴客,還是我范姜婉兒的貴客?”
范姜敬野愣了一下,如果孤桐真的參加他父親范姜唯我的葬禮的話,於公於私都是他范姜府的貴客,在加上離歌樓高足的身份,確實但得起貴客這兩個字。他看起來雖不太聰明,卻也不笨,很快便想通了這一層意思。
所以,他的臉色低沉下來,嘴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司馬星宇可不像范姜敬野這種愣頭青,因為一定為父出葬的高帽便說不出話來,看到愣頭青尷尬的愣在哪裡的時候,他便出口說道:“婉兒小姐還是這樣伶牙俐齒,這種狡辯的本領,可沒有幾個人能出左右了。”
范姜婉兒笑了笑,不以為許,說道:“司馬公子的臉皮也是天下有名,對天發誓、海誓山盟等說來就來,而事後另外一套也是玩的高明,婉兒甘拜下風!”
她自然是隱射司馬星宇曾經與他是情侶,所以才提到海誓山盟等,現在卻忽然站到了范姜敬野的一面,這中反轉的局面,讓范姜婉兒對他恨意濃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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