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姜婉兒說完,走到最後一張大椅上,輕輕坐下來,對司馬星宇說道:“司馬公子,這位是我的朋友……”他指著孤桐介紹道:“離歌樓的高足—梧桐,桐先生……”
“離歌樓?”乍聞離歌樓這三個字,司馬星宇終於有了反應。
他像從萬年沉睡之中醒了一般,眼神一轉,射出兩道劍一般的鋒芒,落到孤桐身上,問道:“你是離歌樓的人?”
孤桐對他極為看不慣,更別說兩人之間還存在著仇恨,當年若不是他,想來孤桐絕不會無辜入獄,收了那麼多苦難。此時便冷聲冷氣的說道:“如假包換!”
“哼!”司馬星宇冷哼一聲,吶吶道:“離歌樓,藏頭露尾的宗門……”便不再說話。
孤桐同樣冷哼一聲,並不狡辯。
在江湖中其他宗門看來,離歌樓和夜雨樓雙樓雖然也是天下一樓的宗門,可是因為性質問題,總感覺那不上臺面。像藏劍閣的年輕弟子們,都看不起兩樓的人,當然除了雙樓中如風見塵一般的頂級武力。
司馬星宇也就是隻此一點興趣,問過之後,便沉寂下去,又陷入空無的狀態中。
孤桐和小七對望一眼,只覺這個人似乎有點高傲過頭了。
小七拍拍肚子,故作驚奇道:“范姜小姐排丫鬟請我們過來說有茶點招待我們.為何臺上連只空杯也沒有?”
范姜婉兒不慌不忙道:“我有一位丫鬟,最拿手烹茶煮酒做點心,刻下也該預備好了。”
小七咧嘴一笑,說道:“那感情好,今天晚上還沒吃飯呢,這肚皮已經扁了下去了。”
孤桐向小七笑道:“你急什麼,范姜小姐說安排好了就安排好了,我們只需等著即可。不過你我是被請來的,可不像某人不請自到,有失禮節……”
最後一句話,帶著冷嘲熱諷,自然是針對司馬星宇。
小七會意,拍手大笑道:“是的是的,有些人的臉皮很厚。范姜小姐,可否使人立即請妙手到來,莫要錯過精緻的茶銘點心,那可是一種罪過。”
孤桐和小七兩人打的都是同一主意,既然司馬星宇將他們當作空氣,他們便也將他當作空氣,更要隨時時刻撩動一下此人,看看他此次貿然拜訪,到底所謂何事。
范姜婉兒微笑道:“這個當然,不過讓我們先說上幾句話,我那丫鬟應該快要到了。”
忽然,穩坐在大椅中的司馬星宇,冷不等的哼道:“好好享受這一頓夜宵吧,或者,這便是你們最後一頓美味的夜宵了!”
孤桐和小七以及范姜婉兒三人忍不住臉色微變。
這司馬星宇,竟然毫不隱藏殺氣,說出裸威脅的話語,甚至這不遮掩的殺意,連范姜府的大小姐范姜婉兒都籠罩在內。
范姜婉兒也沒想到司馬星宇如此直白,一時之間,竟然失去了主意。
孤桐給小七遞了一個眼神。
小七雖然與他相識的日子不多,可對他充滿了崇拜,以至於對他的一舉一動都格外注意,此時怎會不明白,“呀!”一聲站起來說道:“哎呀,我突然感覺肚子有點不舒服,待我去趟茅房,淨化一下身體,再回來吃府中精緻茶點。”他實在想不出離去的好藉口,索性胡謅一番,看看司馬星宇在表露殺意之後,有何方法將他留在此處。
“咿呀!”廳門大開,一個妙齡少女提著一壺清水,率著兩個捧著火爐、茶具、罐和一盤美點的婢女姍姍而來,向各人依依施禮。
妙齡少女指示婢女為四人擺好杯筷,放下美點,又搬來一張紫紅木長几,在上面放置火爐茶具等物。這才發覺小七站在大椅前,呆瞪著自己,不禁心中不悅,暗忖為何這公子如此無禮?
向他望去,只見對方方臉濃眉,眼神清澈,一點沒有色迷迷的樣子,反有種熱烈坦誠的味道,教人不願怪責他,不忍往壞的一面去猜想他的意圖。
孤桐對小七發愣的模樣怎麼會不明白?他以前也有這樣出醜的模樣,這小子竟然對柔柔弱弱的妙齡女子一見鍾情了。
范姜婉兒心知肚明,眼眸一轉,俏笑道:“我這丫鬟叫秀秀,是府內的妙手茶師……”
秀秀施禮後,垂下了頭,不敢和小七對望,自進范姜府後,她從未試過和年青男子如此日光相觸,一顆芳心不由忐忑跳動起來。
兩名婢女於此時告退.留下秀秀在桌旁站著。
范姜婉兒繼續笑道:“七公子,可是曾經見過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