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姜府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只能是范姜婉兒太好強了,也太出彩了,雖然是女兒身,可是在能力和修為上,都遠遠超過了范姜府大少爺范姜敬野,而且范姜婉兒還有野心!
世界上可怕的不是聰明的女人,而是有野心的聰明女人!女性本來就心思縝密,如果有了男人的野心,那將比任何一個男人都可怕的多。
孤桐在上一個世界中,便已經領略到了,而且他還在這樣的一個女人的手中,栽了個大跟頭,那就是“殺神”名號的獲得者,紫煙!那個女人,就是一個有野心的聰明女人!
想到了這裡,孤桐便明白了范姜婉兒此次外出的緣由。
此時,范姜婉兒,領著眾人徑直穿過掛滿白色帷幔的挺遠,來到祠堂面前,走到那個披麻戴孝人影的身後。
那人,感覺到眾人的靠近,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似乎懶得理,亦或者故意不理。
甚至是,將范姜婉兒這一幫人,當作空氣一般。
孤桐從范姜婉兒的後背一旁望了過去,才發現這個披麻戴孝的人影,跪坐在棺材前面,看似一動不動,其實卻是在燒著紙錢。他面前擺著一個火盆,裡面火焰熊熊,那人不時往裡填著一張張做工精緻的值錢。
不急不緩,那偶爾從寬大的孝衣中露出來的手,乾淨修長,沉穩淡定。
范姜婉兒來到這人身後站定,柳葉細眉輕輕一皺,回頭對孟謙說道:“你帶先生去客房,我祭拜一下先人!”
她知道範姜敬野敢跟她如此見面,便是撕破了臉,準備正面廝殺了!
孟謙應聲道是,轉身對孤桐微微躬身,伸手引路說道:“先生,請!”
孤桐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白衣人,有看了一眼范姜婉兒的側顏,嘴唇蠕動了一下,終究從裡面擠出幾個字,說道:“麻煩小姐……”。說罷,便拽著小七,跟在孟謙身後,往客房位置走去。
范姜婉兒至始到終,都沒有轉身,一雙眼眸,冷冷的釘在跪坐白衣人的身後!知道孤桐跟小七消失在庭院小徑的拐角處,她俊俏的面龐,變得愈加冰冷,眸子中閃過一絲一絲殺意。
毫不隱瞞!
“敬野,你這是什麼意思?砢磣你姐姐我?”范姜婉兒冷著聲音說道。
如果,孤桐在這兒的話,必然暗自點頭,披麻戴孝跪坐的人,果真就是他所預料的范姜府大少爺范姜敬野,這兩個人因為府主之位的鬥爭終於開始激烈起來。
范姜敬野沒有起身,也沒有回頭,依舊慢慢的燒著紙錢,低聲的說道:“怎麼,我做錯了什麼,我的好姐姐?”
他語氣中,加重了那個“好”字,分明對范姜婉兒與他競爭范姜府新一代府主之位的舉動,極為不滿,所以說話中也是陰聲陰氣,夾槍帶棒。
范姜婉兒冷哼一聲,說道:“我走之前,便說過父親去世暫時秘不發喪,你卻在靈堂中拜訪棺材,還有……”說著她轉身,指著庭院中掛著無數條白布帷幔接著說道:“你在院子中掛成這樣,莫不是想要全城的人都知道父親駕鶴西去了?”
說完,她轉過身,眼眸落到范姜敬野的背上,傷過一絲擔憂的神色,說道:“如果僅僅是朝霧城中,知道也就罷了,一旦讓北寒極地的人知道了,我怕這後果咱倆都扛不住,畢竟……!”
“扛不住的只有你一人而已,我的姐姐!”范姜敬野突然打斷了她的話,雙手縮回白布孝衣當中,長身站起,轉過身來,雖然還有稚氣的面龐上,一雙眼眸似笑非笑的盯著范姜婉兒。
范姜婉兒一時之下愣在當下,她從來沒有遇到這種情況,范姜敬野竟然打斷了她的話,這在她二十多年的生涯中絕對是頭一糟!算來范姜婉兒跟范姜敬野也就差了一歲而已,兩人一起長大,二十多年來,一直是她這個當姐姐的說一不二,而作為男兒的范姜敬野卻是性格懦弱,一直怕她這個姐姐。
可是,今天,她忽然發現,這個弟弟變了。
范姜敬野的面龐身影,落在范姜婉兒的眼眸中,依舊是她熟識的樣子,那面龐上還是稚氣未脫,還是那個她熟悉的范姜敬野。人還是那個人,還是那個她可以想罵就罵,想打就打的范姜敬野。
可是不知怎的,范姜婉兒,感覺面前的這個人變了,從外貌上來看,還是范姜敬野,可是那氣質,那神態,卻與以前的范姜敬野天差地別,那個懦弱的弟弟,怎麼敢打斷她的話?
這意料之外的情況,讓范姜婉兒一時不能適應,長著嘴冷了一下,茫然說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