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在月光的襯托下,像被鋪上了一件銀色的輕紗,那種感覺又加重了幾分。時不時地傳來了動物的鳴叫聲,但也不失那該屬於這兒的寧靜。整體看來,寧靜的夜晚,倒像是一個有著愛的畫面:一顆顆聳立的樹木想嬰兒一般熟睡著,月光和林風溫柔的圍繞著他們,像一個搖籃,輕輕搖晃,那般動物的鳴叫聲,猶如母親在哄睡自己的孩子的搖籃曲,叮叮咚咚,和諧動聽。
可林中的人卻平靜不下來,每一顆都不平靜。
范姜婉兒盯著孤桐和小七細細的看了許多,然後輕聲笑了一聲,說道:“你剛才說是從馬賊手中逃出了的?”
那語氣帶著笑意,分明帶著一絲不相信的意思。
小七心中一顫,忍不住又往孤桐身後縮了縮,孤桐倒揹著手,拉住他的衣襟,面容上自信的笑著說道:“是!”
范姜婉兒眼光落到躲閃的小七身上,臉色穆然一沉,冷聲說道:“你在撒謊!如果是真的,你這位兄弟為何在聽到我的話以後,嚇得往後躲閃?分明是心中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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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桐悄然垂下頭,沉默了一會,然後便皺著眉頭不悅的抬起頭來,顯然對范姜婉兒的打趣感到不滿,準備對這個自己以前的大小姐展開一輪攻勢,他已經從她的眼中看出了一些問題,從范姜婉兒與孟謙的交談中,他也前後推理出范姜府中分明出現了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讓范姜婉兒迫切需要人手。
這便是她在馬車中喝退孟謙的緣故,也是孤桐和小七活命的機會。小隱於野,大隱於市,在這一刻孤桐忽然想到藏身到范姜府中,莫不是一種絕對正確的決定。
現在這種情況,有傲神姬冰守在開山關門前,他孤桐便沒有任何機會透過。而他可以先隱藏在范姜府裡,等狼神閣的攔截變得鬆懈了以後,他在去找機會透過開山關,返回中州。
范姜婉兒迎著他的眼光,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孤桐一見她這個神秘的笑容,心中便是一喜,不悅神色一掃而空,皺著的眉頭也慢慢舒展開來。
他作為曾經范姜婉兒的近僕,對於大小姐的為人處事,以及神情變化的緣由,都深有了解。此刻見到她這種神情,便知道她心中所想。因為他知道每當范姜婉兒露出這種高深莫測的笑容的時候,便表示她心中已經下了決定了,外界的任何力量和言語,都不能再更改她的決定。
當然,至於這個決定,是相信孤桐所言,還是以為這是一個謊話,別人便不清楚了。
孤桐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離著范姜婉兒的距離更加近了,許久不曾相見,他都忍不住去看看這個曾經愛慕的女子,現在的模樣,他似乎也隱約知道,現在這個女子已經不再開心,而是變成了一個傷心人。
月色淒涼,孤桐的玄功修為高絕,眼力超過范姜婉兒一籌,此時這種距離,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臉上的每一絲表情,而范姜婉兒卻只能看到一個大概。
一面看,孤桐便輕聲笑道:“姑娘說笑了,我兄弟剛經歷一場大戰,幾乎是九死一生,整個人沒有崩潰便是不錯的程度了,乍聞姑娘的呵斥,害怕一下也是正常。”
范姜婉兒收起面上詭異的笑容,沉默了下來。
她似乎認同了孤桐的話語,而在心中思索自己內心的決定是否正確。
孤桐灼灼的目光,盯著她,等待她的回答。
過了片刻,范姜婉兒抬起臻首,以近似耳語的輕柔聲音說道:“說的不錯,任何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都是膽裂恐懼,而與死亡擦身而過的時候,能夠不瘋魔已經不錯了,那你可以告訴我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嗎?”語帶嘆息。
范姜婉兒嬌美動聽的聲音傳入耳內,使孤桐心內莫名的充滿柔情,記憶中似乎模糊的記憶,都由著熟悉的話語默默勾起,那時節,因為這個聲音,他徹夜無眠,那時節,也是因為這個聲音,他鋃鐺入獄!
想起她那是明媚燦爛的笑容,似乎一如昨天那樣實在,一種幸福滿足的感覺,流遍全身。
不過經過這麼長的時間,孤桐心智的成長不可謂不大,所以他控制住了自己的神情,只是淡淡的說道:“那種混亂的情況,還能怎麼逃出來的,殺出來的罷了!”
說話間,輕輕的把手中的劍,橫在胸前。
他說的輕言輕語,似乎對怎麼逃出的情況描述的簡單異常,可是橫劍在胸的動作,有顯著了一種經歷大難的堅決和謹慎,讓人自然而然的知道,這簡單的殺出來,實際上包含了太多的東西。
范姜婉兒的眼光落在孤桐手中青翠碧綠的劍鞘上,一雙眸子中閃過一縷明亮,慢慢說道:“據我所知,這片地界中,只有一個青焰馬賊團,而先生和朋友卻能夠從裡面殺出來,這是否表明先生的修為武技驚世駭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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