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腸冷著臉來到孤桐身側,伸手搭在他肩頭上,一股玄勁送進他體內,訝然道:“原來師兄已經踏足通竅九階圓滿之境,現在不過是因為受傷力竭,更似乎隱隱有股玄勁逆轉的趨勢,似乎再不宜動手,否則將會五臟爆裂而止。”
孤桐自家知自家事,點頭苦笑道:“我也不想動手的。”
怒浪魯鎮最為脾氣暴躁,此刻也看出孤桐非同一般,雖然未搶著動手,早已經是怒髮衝冠,臉上通紅一片,分明壓制著怒氣,此時再也控制不出,暴怒出聲道:“你又是何人,敢管狼神閣的事?”
斷腸收回按在孤桐肩頭的手,縮回衣袖之中,冷冷的望著魯鎮,說道:“離歌樓,斷腸!”
魯鎮皺起眉頭,冷然說道:“哪來的無名小卒,沒聽說過!”
站在一側的藏狼吳明卻抬眼深深的掃了斷腸一眼,隱藏在黑布下的面龐微微抽動,冰冷沙啞而不那不女的聲音,猶如啟自九幽之下,帶著一股莫名的冷瑟,“你便是斷腸,離歌樓的外門弟子?”
扭轉過頭,斷腸嘴角微微一鉤,顯得面容愈加冷酷,說道:“原來還有人知道我這個無名小卒?”說完,拿眼瞥了一下怒氣未消的魯鎮,分明在嘲笑他見識短淺。
魯鎮冷哼一聲,怒氣沖天的面龐,顏色更深。
吳明冷冷說道:“洪師兄曾提過,在獲得的訊息中,有孤桐的一個朋友,稱為斷腸,可是卻沒有你這邊厲害,原來我們獲得的訊息也有不準確的時候,看樣子此番歸去得整頓一下情報部門了!”
斷腸冷冷笑了笑,淡淡說道:“你們獲得訊息並沒有,但那是十天前的訊息了……”
深深的喘了口氣,孤桐稍作休息,在身上的傷口處,逐一點穴,止住滴流不止的血液,疑惑的插嘴道:“斷腸,我也想問呢,你修為竟然進展神速,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斷腸回頭輕輕笑了笑,那笑容落在孤桐的眼裡,略顯僵硬,可是他知道,斷腸想來不苟言笑,能夠露出這樣的笑容,已經頗顯不易了。然後便聽見斷腸說道:“桐師兄,識別三日,需誇目相看!難道就只能你有修為的跳躍進步,不能有師弟的進步?”
孤桐搖搖頭,訝然笑道:“說的也是……”
斷腸輕嘆一口氣,同孤桐道:“桐師兄請盤膝坐下,將玄功氣勁好好調息,什麼也不要理,其它一切有我應付。”
孤桐深深看了斷腸一眼,坐了下來,眼觀鼻,鼻觀心,進入萬緣俱寂的定境。
斷腸對他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的反應大感欣悅,放下了心事般,一雙毫無感情的雙目掃過席遊、吳明、魯鎮三人,然後移往疏林中開山關的方向,淡淡道:“你們狼神閣也是豪門大宗,此刻竟然毫不知恥,群毆我師兄一人,今日情景,若傳到江湖,必將引人詬病!”
他們兩人字下山以來,已經有段日子未見。此刻孤桐遇險,斷腸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路風雨趕來,這種對朋友的態度,讓孤桐心生感動;而斷腸心急如焚的趕來,此刻見到孤桐還是安全的,也是心生歡喜,兩個因為一場奇怪的糾紛而認識的朋友,此刻重逢,竟然出奇的默契。
但是有人,絕不希望他們站在刀兵森然的包圍圈中,猶如沒事一般,寒暄起來。
任何一個對手,絕對不希望自己的敵人,用各種奇怪的理由,在戰鬥中獲得休息,得以讓本已經消耗殆盡的玄功氣勁獲得回覆,這種情況,是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
這其中,便包括席遊和吳明。至於魯鎮,他一個莽漢,腦袋簡單,此刻正是怒氣沖天,恨不得將圈內的孤桐以及那個剛才嘲笑他叫斷腸的小子,用銅錘砸成肉泥,可是他並不能出手,就算滿臉通紅。
因為,洪浩瀚在安排他們來的時候,再三叮囑這次圍剿的負責人是藏狼吳明,而不是他怒狼魯鎮,一切的行動,都要聽吳明的。魯鎮雖然是個頭腦簡單的莽漢,奇怪的是對洪浩瀚此人卻是仰慕的很,他的話那是言聽計從,此時洪浩瀚話中的負責人,並沒有發出攻擊的訊號。
所以,他就算滿懷怒氣,也只能重重的壓下,不能出手!
吳明往前小踏一步,淡淡說道:“今日,不是我們死,就是你們亡。如果是前者,未來江湖中的傳聞,與死人何干?如果是後者,那麼江湖中的傳聞,便有我們來說!”
斷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似乎要看清楚他的內心的一般,說道:“可是,此刻我已經在此,你說後者,我必定不會讓他成為現實,而且,我相信,我又這個能力!”
藏劍吳明,長刀交叉,藏於身後,冷冷說道:“你說的這話,我也同意,看樣子你應該是獲得了驚天的其餘,修為才得以突飛猛進,但是就算如此,萬里追殺令絕對能無功而返!”
他語氣中對“無功而返”四個字加重了語句。更在說完此話的時候,有多加了一句啊:“絕不!”
斷腸對他肅穆的表情視而不見,淡淡的說道:“就算死,也不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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