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龍抬眼望去,只見一屁健馬往古廟飛馳而來,馬背上伏著一個身影,蕭玉龍的眼力極好,一眼看去,便知道那是一個人,只是死的活著卻不知道。
這匹馬頭高體壯,分明是難得一見的千里良駒,此刻卻猶如發瘋一般,往這邊賓士,速度極快,眨眼之間,便來到破廟前,蕭玉龍本能的站了起來。健馬猛地看的人影,頓時止住馬蹄,嘶鳴一聲,忽然四蹄一軟,竟然倒了下去,把馬背上的人也摔了出去。
被甩出去的人,伏在草叢中,也不站起,甚至連動也不動,就像死了一般。此時那匹健馬的嘴中吐出白沫,四蹄掙扎,竟然活生生累的脫力而死。
蕭玉龍走上前,伸手抿蓋健馬瞪得很大的眼睛,心中憂傷,一匹千里良駒,竟然被累死了,真是暴殄天物。等轉身往馬背上掉下來的人影走去的時候,他全身卻忽然一震,腳步也加快了。
因為他看見,馬背上的人蜷縮著身子,躺在草叢中,不知死活,可是左手中卻緊緊的握著一把劍。
一把青翠碧綠的劍。
孤桐醒來的時候,天色已晚。
荒涼的大荒草原,一輪明月掛在半空,浩浩渺渺的月關,照在枯黃的草地上,幾多淒涼。偶爾縷縷夜風襲過,將無根的野草吹起,在風中,打著旋兒滾到遠方,令人感嘆無根浮萍的哀傷。
他醒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月光透過破廟的屋頂窟窿,照進古廟內殘破不堪的大佛身上。等看清大佛的模樣以後,他的臉色忽然變得很詭異,有種說不出的奇怪。
正在感嘆人生的際遇太過巧合的時候,忽然雙耳立起,聳動起來,暗道:“有人來了!”
他雖然身受內傷,氣竅與筋脈之間疼痛欲斷,可是耳力尚在,古廟外沙沙作響,是鞋子踏在枯葉上的聲音,聽步聲只是個不諳武功的普通人,但誰會在這等時分在山野間走動?念頭還末轉完,一個沉雄豪勁的聲音在廟外響起道:“你醒了?”
孤桐雖仍未見人,但是這聲音傳在耳中,卻是莫名的熟悉。
只是怎麼去想,也想不到這聲音的主人是誰,張了張嘴最門外說道:“是你救了我?””
外面的人,並未回答,反而大步入廟。
孤桐一看下嚇了一跳。
來人身形雄偉,一身青色衣衫,全是酒漬,顯得極為邋遢,但是滿目俊秀,一對漆黑的眼睛似醒還醉,偶爾有光彩閃過,肩上搭著一把長劍,劍尾處掛著一隻草原斑貓,腰間掛著一個酒葫蘆,隨著腳步,一晃一晃。
孤桐喜出望外,掙扎著做起,笑道:“師兄……?”
這人正是孤桐的師兄,離歌樓中,極為有名的劍道高手,蕭玉龍。
蕭玉龍見他冒昧起身,一個閃身,來到他身邊,伸手按住肩頭,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牙齒道:“你碰上狼神閣的哪位高手了?”
孤桐不好意思地道:“狂神洪浩瀚,以及傅缺、秋蟬、席遊、魯鎮這四隻狼。”
蕭玉龍臉上轉冷,肅然道:“殘紅風怒四隻野狼就是土崩瓦狗,不值一提,反而是洪浩瀚此人,隨狂性遮天,可是手段卻是了得,修為在不死境也是很有看頭,你能從他手中逃脫,也是奇蹟。”
蕭玉龍走到孤桐身後,盤膝坐了下去,伸手按在他的背心處,輸入玄勁,先為他療傷。一邊默默聽著孤桐說著昨晚發生的事。
聽到洪浩瀚撒播假訊息,誘導自己循著錯誤的放心,他不由覺得好笑,說道:“洪浩瀚此人,就喜歡玩這種陰謀詭計,若不是他散播的假訊息,顯示你在這個方向,我也不至於追錯方向,如果我及時趕到,想來你也不會受傷,哎,也不是回山後,師傅會不會責罵我。”
孤桐對蕭玉龍的自責,感到一陣溫暖,連身上也暖烘烘的,不知是他療傷玄勁的原因,還是什麼。
忽然,蕭玉龍眉頭輕皺,疑惑道:“小桐,你吃過天材地寶?”
孤桐心中疑惑,不知道他為什麼問這個問題,只是在師兄面前,他還是認真的回答,便將自己再離歌樓殺道林中的收貨一點也不隱瞞的細細說了出來。”
蕭玉龍等他說完,恍然大悟道:“這就對了,我就說為何感覺你體內似乎有無窮無盡的玄勁,莫名其妙的生出,融入你流轉不停的玄勁之中,也滋養你的傷勢,讓癒合的速度大大提高了。沒想到,小桐你這次殺道林的試煉中,竟然有如此機緣,不錯不錯。”
孤桐本想謙虛幾句,可是體內玄勁流轉極速,不敢開口說話,只能保持靈臺清明,調息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