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桐忽然大笑:“因為我沒有帶著那把青翠碧綠的劍?”
“是!”傅缺很有耐心的說道,那隻獨眼中神情冷淡,一點煩躁的神色也沒有。如果是一般人,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後,被一個陌生人接連問了這麼多無聊的話,總會變得煩躁,甚至憤怒,可是他沒有,因為他在等待,等待面前這個看似無疑的人,露出該露的馬腳。
“如果我有一把劍的話……”孤桐繼續說道。
傅缺打斷他的話,冷冷說道:“那你就我們的懷疑物件。”說罷,他眼光在孤桐身上上上下下掃了數遍,道:“可惜你身無長物,別說是劍,就連一把匕首也沒有!”
孤桐說道:“所以,你覺得哪個兇手不會是我?”他居然還要解釋:“那個叫孤桐的兇手。”
傅缺的眼睛也都沒有眨一下,依舊淡淡的說道:“是!”他說,“你身上並沒有劍,也沒有藏劍的地方。”
“你沒有看錯?”孤桐反問道。
“雖然我只剩一隻眼睛,可是我不會看錯的,因為我從來沒有看錯過。”傅缺自信的說道。
“要不我們試一試?”孤桐笑道。
“試什麼?”傅缺獨眼中閃過一絲冷芒,隨後便消弭與無形,眼中波瀾不驚,口中冷冷的問道。就算他這樣耐心十足的人,也被這個奇怪的陌生人給弄的煩躁異常。
孤桐的右手,輕撫在左手中指上的古雅銅戒,微笑道:“如果我變出一把劍如何?”
“你不能!”傅缺道。
“為什麼不能?”孤桐笑著問道,他笑的更歡了,似乎想到了極為好笑的一個笑話一般。
“因為你並不是魔術師……”傅缺道,他的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
“魔術師不是來說的,”孤桐用一種非常客氣的態度說,“而是用來演的。”說話間,他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劍,一把連劍鞘都是青翠碧綠的劍。
拿劍就像憑空出現一般,突然就被他握在手中,上一刻,他緊緊是拂過左手上的青銅古戒罷了,那般青翠碧綠的劍,就出現了。那濃郁的綠色,在劍中極為少見,那種顏色映入狼神閣四狼的眼中,卻極為眨眼。
傅缺的臉色還是沒有變,可是眼睛裡卻忽然佈滿了血絲。有很多人在殺人之前都會變成這樣子。
他的手已經垂下,握住了放在身側金背大砍刀的刀柄,雖然依舊坐在登上,身軀卻挺直如松,表情也慢慢嚴肅起來。此時依偎在大椅裡的秋蟬收起巧笑嫣然的表情,將性感的身軀從舒服的大椅中站了起來,
站在路邊的席遊轉過瘦削的身體,灰暗的眸子終於落在孤桐的身上,確切的說是他手中那把青翠碧綠的劍上。
站在另一邊的魯鎮在孤桐手中多了一把劍以後,冷哼一聲,雙眉勾起,有兩個人青衣人便小跑著抬著一把重錘過來,送到他手中,那錘有西瓜大小,一杆渾鐵長柄六尺長,握在他手中不見絲毫費力,但是看剛才兩個青衣人抬錘的吃力勁,這錘分明不輕。
孤桐卻已經站起來,轉過身,準備走了。他之所以故意暴漏身份,是想要試試狼神閣三神八狼的實力,可惜這次攔截的沒有三神的人員,所以他失望了。
因為見識過血狼焦炎的他,並不認為其餘的七狼有什麼出奇的地方。所以,他相信如果他想要出手時,沒有人能阻止他,如果他不想出手,也沒有人能勉強。
狼並不是他想要的目標,高高在上的神,才是他的追求,可惜神沒有來,所以他要走了。雖然身側有一把極其鋒利的砍刀,一把極其快捷的劍,一杆極有分量的銅錘,還有一隻隱藏在衣衫下的毒蛇。
刀是傅缺的刀,劍是席遊的劍,錘是魯鎮的錘,那麼毒蛇便是秋蟬的鞭了。
江湖中稍微有點名氣的人,都是紅狼秋蟬的兵刃是一條碎骨問心鞭。
碎骨問心鞭並沒有在秋蟬的手上,也沒有露在她大紅色的衣裙下面,秋蟬依舊靜靜的站著,沒有任何甩出長鞭的意思。但是孤桐知道,這鞭已經在她心中,在她身上的任何地方,隨時都會出現,尤其是在敵人放鬆的一刻,以為長鞭不會出現的時候,那跟問心鞭就會出現。
這些都在他周圍,甚至四狼已經圍在他身側,各具一角,可是孤桐依舊輕鬆異常,腳步也是輕快的,但是他還沒有走出去,就已聽見一陣奔雷般的馬蹄聲。
馬蹄聲響起的時候,跟隨的是一聲馬嘶一聲輕叱。
管道的盡頭,一匹快馬飛速而來,馬上的騎士使勁拍打著馬背,口中更是厲叱道:“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