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桐饒是已經踏入鍛體完美之境,斷浪訣更是玄奧異常,但是木鱗角蟒這巨尾一掃之力,何等強大,何等威勢?他只覺全身大震,骨痛如裂,整個都似乎被車裂了一般,上輩子的一些傳說中的牢獄酷刑,疼痛也不過如此。
又恰逢,他起步飛躍,身處半空中,再無任何借力之處,被這股蛇尾餘力打的遠遠飛進叢林。
他人在空中,沒頭沒腦地直飛往叢林深處。整個人身不由己的不斷翻滾,這木鱗角蟒蛇尾一掃之力,威力大的不可想象。孤桐身在半空中,但覺耳邊的風呼呼作響,呼嘯而過,整個人根本不受控制。
身體翻滾間,孤桐瞥見自己衝破灌木叢後,贏面一顆古木,硬生生的擋在他面前,不偏不正,恰初中央。他此刻身不由己,全身沒有一點的控制權,只能眼睜睜的朝古木迎面撞去。
“砰!”
古木樹皮橫飛,露出白的主幹,孤桐全身一震一軟,骨頭摩擦肌肉的聲音,滲人的穿出來,張口一縷血箭噴出,將露出的森白主幹瞬間染成殷紅色。就在要裝上古木的時候,他在空中以驚人的肌肉控制力,調整姿勢,讓背弓起,迎面撞上攔路的古木樹幹,饒是如此,這一撞,讓本已經傷勢累累的他,幾欲去掉半條小命、
他受蛇尾一掃餘力,身體被震飛速度極快,經這一撞之阻,身體微微停頓,然後往測面一番,朝下坡繼續滾去。此刻他只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碎了一般,軟軟的沒有一絲力氣,翻滾間周身的疼痛猶如在砧板上一般,每一處不疼的地方。
雖是如此,孤桐卻暗自清新,就他對身體內部構造的理解和掌握,覺得此時自己雖然周身疼痛異常,卻沒有斷骨頭。這多次勢不均力不敵的交鋒後,能夠不傷筋骨已經是萬幸非凡了,這樣的後果,想來是他兩年內在瀑布中鍛體的效果。
果真是吃得苦中苦,方可保重小命,沒有一絲僥倖的存在。
他身體依舊朝森林深處翻滾,幾次再次裝到攔路的古木,碰撞間,全身痛的要命,如果只看外表,此刻他周身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了,那種疼痛,讓他口中只吸冷氣,連都叫不出口。
翻滾間,他經過的路途上後面,樹幹抖動,有的直接被撲倒,有的被撞成碎片,森林中一片狼藉,更有小動物被此刻情節嚇得四散而逃,慌不擇路。
那木鱗角蟒,竟然追了上來!
孤桐心中頓時駭然,竟然隱隱升騰起一縷晦氣沉沉的死意。
就算活過兩世的他,就算曾經是絕世劍手的他,就算他自詡心比天高,就算他向來精明敏捷,思路通暢,此刻此景,絞盡所有腦汁,卻不能想出一條自救的方式。
人在什麼時候最容易消除鬥志?
那是在看不到希望的時候,就像一個小孩子,站在比身高還要高出許多的蘆葦叢中,找不到方向,看不見盡頭,眼前都是蔥蔥茫茫的枯黃蘆葦,耳邊只有來來回回的風,肆虐的怒吼聲。
這種情況,莫不是最能擊潰一個人的心智,讓他喪失鬥志?
孤桐在這一刻間,竟感覺到這種無力可為的悲哀。身後追趕的木鱗角蟒自然不會知道他的想法,這隻蠻獸還在因為孤桐一劍刺在蛇身的七寸之處,暴怒一場,誓要將這個侵犯自己的外來者吞下腹中。
這條木鱗角蟒自被離歌樓的前輩高人抓到殺道林之後,憑藉天賦體質,竟是龍入深海,虎嘯山林般自由自在,經過不計歲月的日子,竟成長為林中一霸,從來是它欺負其他蠻獸,從未曾遇到主動向自己出手的動物。
孤桐對的它的行為與態度,已經將這條木鱗角蟒腦海中模糊的記憶驚醒。
那溫暖的洞穴,那慈愛的母親,就是那個人,那個恐怖的老頭子,一刀竟母親砍成兩版,挖去蛇膽、蛇眼、玄丹後,發現了它這條小幼蟒,若不是看他柔弱異常,否則也會是一刀兩斷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