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孤桐靜靜享受最為清閒的時刻,忽然聽到身後的月竹說道:“又來了好多人!”
孤桐心中疑惑,轉眼望去,身子不自禁的一震。
只見遠處走過來一群人,共有二三十人左右,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個個氣度非凡,英氣勃勃,行雲步勢之間,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氣度鼓盪。尤其是當先幾人,氣勢隱隱不漏,卻正是離歌樓的幾位首座,除了西江月的風見塵之外,其他四峰都到齊了,就連平時最少露面的千川雪竟然也在其內。
然而讓孤桐為之一振的,並不是這些人。他也已經看出在這些人群中,有蕭別離,有陌傷,有魅姬,但他為之激動的,也不是這兩個人。他心跳為之加快,卻是因為跟在千川雪身後,一個白衣似雪,俏生生的女子,不是雨瞳又是何人?
雨瞳!
孤桐盯著這群走過來的人,心中卻在暗自念著這個名字,此時聽到身後的月竹忽地嘆了一口氣,低聲道:“這種活動,咱們師尊從來不露面,大家都忘了咱們這一峰的存在了,師尊真是的。”
孤桐沒有聽清月竹的抱怨,心中只剩下一個人的影子,是她,也只能是她。
那個雨夜,那個地穴,巧遇的偶然,他懵懂的愛情,隱藏極深的愛戀,在無聲無息之間,開出了曼陀羅的花朵。兩年,雨瞳變得更加美麗,那冷若冰霜的面龐下,隱藏著的笑容,也獨有他曾經看到,那一笑,已經可以傾城。
兩年未見,你還記得我嗎?
這句話,在他心中溜溜的打轉,只是在如何的如鯁在喉,這話,他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走在最前面的楚墨惜,也看到了孤桐兩人,似乎認出了他,竟然走了過來,他身後的諸人也跟著走了過來,到了跟前,他笑了一聲,和藹問道:“可是風師兄的弟子孤桐?”
孤桐頓時受寵若驚,他與楚墨惜僅有一面之緣,何曾想到他竟被這樣的大佬級人物記載心中,哪敢怠慢,趕緊回禮道:“掌門師叔、諸位師叔好!”
楚墨惜身後的花無逸、白琳菲、千川雪等人,本納悶楚師兄向一個普通弟子走來,等聽聞此話後,才知道這平凡到極點的弟子,竟然就是當年從血窟牢獄中出來的那位身居七煞劍體的小子。
兩年零三個月,這小子的變化真大。身高有了明顯的增長,連體形也變得不再那樣的瘦削,只是平凡的面孔,依舊那一副淡淡的樣子,沒有變化。
花無逸輕笑一聲,道:“殺道林考驗也算是我離歌樓至關重要的盛會之一,可惜風師兄從來是缺席這樣的盛會。”
他身側的楚墨惜和白琳菲皆是點頭,後者說道:“風師兄一心為劍,神龍見首不見尾也是正常,這次安排弟子參加殺道林考驗似乎有些不妥?”
他兩人似乎自言自願,又像是說給我大家聽。楚墨惜聽聞此話後,眉頭微皺,說道:“有何不妥?”
白琳菲沒有接話,竟是向花無逸打了一個臉色,她清澈的藍色瞳中滿是調皮可愛的神色,長長的睫毛眨巴了幾下,魅惑的樣子盡顯無遺,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殺手宗門的一峰之主。
花無逸臉色微苦,硬著頭品上前一步,走到孤桐面前,手中的摺扇“啪”一聲,開啟,說道:“孤桐的修為剛剛進入鍛體圓滿,還未能踏入通竅,這樣的修為進殺道林考試可是史無前例,不過他身後的這位小姑娘,竟然是一隻腳踏入通竅的境界,已然不凡,只是想要在殺道林安全透過,依舊有點不夠。”
月竹在孤桐身後,害羞的探出半個腦袋,弱弱的插入道:“我不會進殺道林的,這次是奉師尊指名,送孤桐師兄來參加殺道林考驗的。”
花無逸一愣,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楚墨惜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笑道:“風師兄做事,豈是我等可以揣測的?”
說道此處,他眼光轉向孤桐,沉吟道:“我看此子,氣竅全開,體內玄功隱隱鼓盪,頭頂百會穴更有明顯凸起,已經是到了鍛體境的極致,踏入通竅,不過是缺了機緣而已,此次殺道林考驗莫不是尋那機緣,然後臨門一腳,踏入通竅?風師兄,做事果真是富貴險中求,劍道之路,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諸位離歌樓的峰主,點頭應是,就連一直沒有表情的千川雪,竟也微不可查的點了一下頭。
楚墨惜說道:“我們先去高臺,讓弟子們在下面先親熱一下。”隨後幾位峰主沿著人群邊緣超高臺走去,等走到高臺時,跟人群前最前面的幾位弟子吩咐了幾句,並指了指孤桐這群人的所在,然後那一小撮弟子們便徑自往孤桐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