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兮是真的虛脫了。
像魚被擱淺在沙灘。
嚴重缺水。
唇瓣紅潤微腫,嗓子乾啞,一句話也說不出。
汗水與淚水交織,消耗太多,連面板都乾燥了不少,只有那精緻小臉還算潤透泛著一絲輕薄的羞紅。
當冰涼玻璃杯杯沿貼於唇瓣時,水意朦朧的眸子輕閉,倔強的側頭躲過。
磁性的低笑聲響於耳畔,愉悅感達到巔峰。
顏兮不需要睜眼看他那副嘴臉,也知道他的臉上露出的愉悅之情。
床邊塌陷,人坐在她的面前,一股子獨屬於他的味道包圍。
短髮略微蓬鬆凌亂,剛起床的慵懶隨意,線條分明的俊美面孔上淺淺笑意。
身著白襯衫、黑西褲,衣領上方的領子微敞,露出冷白色的脖頸肌膚和一點鎖骨,袖子半挽,鬆垮著在那,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的精美水杯依舊高高舉著。
“張嘴。”聲音有點啞意,磨過耳尖有些沙礫感。
顏兮緊張的眼睫一顫,往床頭上靠,白淨小臉側著不理人,嘴唇微抿,下頜線優越。
他望著她的側臉繼續道,“溫格找你三天,你沒理,找我三天也沒理,現在,只怕是鬧的大家皆知了,你再不出現她要報警了。”
顏兮眼皮微動,轉過頭來看他,趁他不注意一把抓著他拿水的手張嘴狠狠咬了一口。
梁肆半點沒喊痛,嘴離開時,一個牙印深坑烙在手背邊上。
他看她,聲音低啞帶著說不出的魅惑,“現在可以喝水了嗎?顏嬌嬌。”
“不受嗟來之食!”
沙啞之極,像是在沙漠裡尋找不到水源乾渴了數十天後的狀況。
梁肆深邃眼眸浮現笑容,如沐春風般的心情,掩了掩嘴道,“嗓子不難受嗎?”
“你說話不算數!是騙子!”顏兮控訴他,帶著一絲哭腔,委屈的眼角發紅。
“顏嬌嬌,我哪騙你了?”
顏兮被子裡的腳板往他身上踹了一下,聲音委屈的不行,“你許願說了不讓我哭,結果呢,一直讓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