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容兮打斷容闞的話。
容家二伯母想要殺她?犯的著嘛?
如果沒有記錯,容家根本就沒有認她的打算,沒有認她孃的打算。
當年她孃親和她爹相愛,出手棒打鴛鴦的人是誰,她再清楚不過了。
餘光掃了一眼四周密密麻麻的叢林,到處都透露著危險的氣息,正午,陽光正烈。
太陽灼燒萬物,烘烤著雜草,叢林風聲晃動,集聚的爬行動物,飛行動物再次出現,鳴叫的聲音陸陸續續的恢復了正常。
弓箭手暫時隱藏了身形,或者說…走了。
熟悉的殺氣已經消失,容兮站在一顆大樹旁,地上的容闞艱難的爬到她所在的位置,地上的血跡滑了一地,血汙染著綠草。
紅綠配,詭異的視覺效果。
“兮妹妹,我的腿……我的腿不能廢,我爹就我一個兒子……兮妹妹,我欠你一條命,如果你這次能夠放過我,我以後再也不會招惹你。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只要我有!兮妹妹,你說說話啊,你說說話啊。”
“你就那麼怕死嘛。”
男人的騷擾讓容兮感覺鬧哄哄的吵,看這容闞不像是沒有骨氣的。
剛才箭光速的射擊過來,她看見他認命的閉眼沒有再嚎一句。
所以應該不是個軟骨頭,不是為了活命可以不顧尊嚴的人。
那如果還有什麼事情犯得著他如此低三下氣的想要活命。估計就只有他對他口中的二伯母秦卿的恨了。
“不是我怕死,只是若這麼死了,死的冤。”話語剛落,男人蒙哼了一聲,深可見骨的傷,被挑筋的傷,怎麼可能不痛。
容闞痛的渾身冒了冷汗,光滑圓潤的手指沾滿了汙漬,指甲蓋裡都滲進了一層泥。
“說說吧,怎麼著了她的道。”附下身,容兮打了個手勢,穩定了紛紛蹙眉的圍觀者的情緒。
花瑾宇和花顏對視一眼,乖乖的蹲到一邊去了。
這容闞活奔亂跳的時候在主子眼裡都跟螞蚱一樣,更別提現在廢了一條腿了。
沈力反正一年到頭就是那一張看不出喜怒的撲克臉,看見容兮蹲下身子去跟一個和她有兩三分相似的男人說話,走到一邊去。
唯有拓跋楓,還停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容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容闞直視容兮,對上了一雙水光漣漪卻波濤頓起的眸,那裡面,如同寒冰撲閃,帶來致命的寒氣。
渾身一個哆嗦。
容闞挪開了眼,手卻握成了圈,不想死,他還年輕,他不該死。
死在沒頭腦上,他這輩子都不甘心。
生生的忍著痛,也不敢去看容兮,他發現自己怕她那彷彿可以洞悉一切的陰冷眸子。
森冷,陰沉,平地頓起的戾氣和君威,根本不像是她這個年紀的女子該有的。
“剛才那麼囂張現在萎成這樣,一個男人,不能有點骨氣。抬起頭來,你若是一聲不吭我倒是敬你是個英雄。”瞥了一眼男人深可見骨的傷,容兮眉宇間閃過陰戾。
容闞惹到她。
本來是必死無疑的。
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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