捲翹的羽翼輕眨,喬雪尨躺在馬車裡,嘴裡叼著一根鮮嫩的蘆葦草,手中玩弄著一個金色的圓球。
玉清絕看著喬雪尨如此悠閒的樣子,掌風一揚,就把那金色的隱形圓球打散了形。
“打破本世子的球,你用什麼來賠?”喬雪尨瞥了一眼玉清絕,淡淡的拿下了草,被打破雅興,男人的語調卻聽不出喜怒。
“賠?我陪你大江南北的跑就夠意思的了。沒見過你這麼倒黴的人,好不容易從邊疆回來了,卻差點被喬王叔說要給你娶妻嚇回了邊疆。結果現在卻還是為了兮兒回西北邊疆。轉悠了這麼一圈,連兮兒的面都不能見,也是憋屈。”
玉清絕把玩著手中的白玉扳指,輕狂不羈的側躺在窗邊,衣衫半開,露出了精緻的鎖骨。
男人冷冽的氣質彷彿一道冷月,硬生生的使馬車內溫度降低數度。
“你不覺得,在我的地方上奪人,更有趣?”
在西北邊疆,夜疏離真的能夠佔據主動權?
不一定。
哪怕他背地裡權勢滔天,西北都是他喬雪尨的囊中之物,就算他夜疏離是龍,也得盤著。
許是聽出了男人語氣中的冷冽,玉清絕抬起了眸,半眯著眼:“抱著這個心思,你才馬不停蹄的跟著他們離開?”
“不然呢?西涼皇家這兩位表兄都惦記她,能甩開一個是一個。”
“兮兒那丫頭現在那麼迷戀太子,你若是能讓她回心轉意,怕是跟天方夜譚有的一比。
雖然她不是以前的兮兒,但是瓏姐性格剛烈,她兩個女兒若是像她,估計……都不會吃回頭草。”
玉清絕倒是無所謂,在他眼裡,誰做他侄女婿都一樣。
只不過,他不希望德親王府和皇族對抗上。
別人不知道喬雪尨被惹急了的癲狂如魔,他是見識過的。
而夜疏離……西涼太子,這麼多年讓人看不出深淺,屢遭天災人禍,卻依舊活的神出鬼沒我行我素,不簡單。
無論是夜疏離,夜紫宸,還是喬雪尨。
若是兩兩對抗或者混戰,必然殃及無辜。
玉家雖然幾乎半隱世不問朝堂之事,但是關乎國家安危的事情,他作為玉家的新任家主,不可能坐視不管。
喬雪尨輕笑:“太子的鬼顏如羅剎,紅顏知己卻一個比一個痴心,我無需離間,只要他對兮兒的心思有一絲不純,兮兒也不會跟他長遠。”
“你準備就這麼跟他耗?”
“耗著不是挺好玩的嘛。”
“好玩?喬雪尨,你玩也要有個度,若是你玩的山河動盪,別怪我不顧兄弟情誼。”
玉清絕此人,乍一看是翩翩君子,貌若謫仙,清雅如蓮,讓無數女子思之如狂。
但是深入接觸,會發現深不可測到了極致。
喬雪尨指扣著木桌,無聲的敲動了幾下:“放心,不會讓你玉祭司為難,這夜氏的江山,我還沒有能力去攪它個地動山搖。”
男人帶著薄繭的手壓著那玉扳指,一聲輕笑彷彿從鼻孔裡發出,凝脂般的修長雙手一用力,那扳指便有了細紋:“知道我是新任祭司就好。你爹喬珏榮當年是九重天貴族,而不是無權無勢的平民。這麼多年你在邊疆行蹤難測,本司也沒有興趣去探究你到底去過哪裡,也不管你是不是去過九重天接受歷練。但是你要知道,你孃親是夜氏郡主,你身上流著一半夜氏皇族的血。
你和夜氏皇孫搶女人可以,起了不該起的心思,不能。”
說到底,玉清絕是夜氏皇族的守護祭司之一。
他不容許在他的監視範圍內出現任何遊離於他控制的事情。
夜氏皇族祭司,由神邸任命,守衛皇族的盛世安穩。
喬雪尨沉默,被玉清絕警告,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那就要看,搶奪的程度,激不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