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兮瞥了一眼從廚房中探出一個頭的玉玲瓏。
玉玲瓏探出頭,腰間還纏繞著燒飯做菜用的圍裙,溫柔的笑著,對著喬雪尨招了招手。
喬雪尨禮貌的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然後,凝結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眼前的女人身上。
男人的眼神變得幽暗,手掌不輕不重的壓著手中的玉佩。
容兮看著男人的眼眸,很清楚的感覺到了他的情緒。
明知道不能在一起,卻因為不甘心,抱著僅有的一絲幻想藕斷絲連的想法。
往後靠了靠,剛好靠在了院子裡的大榕樹上,容兮發現最近自己變懶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夜裡練功練的,白天能坐著決不站著,能靠著決不站著。
“來者是客,進來坐吧。”
“哥哥,你和容兮姐姐聊,我先到旁邊坐一會兒。”喬雪色很有眼力勁,立刻給兩個人留出獨處的空間。
凌墨眯著眼睛,看著眼前尷尬的局面,想著要不要出面阻止,但是又覺得有些小題大做草木皆兵。
這喬世子怎麼說也算的上是皇親國戚,和自家太子爺也算的上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喬世子的母親夜嘉妮是夜氏的郡主,而喬世子的祖父,是已經仙逝的太上皇玉鳳凰的夫君)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他要是直接上去說不讓夫人和他交談,又顯得他家爺很小氣,沒有度量,這可怎麼辦?
……
容兮嘴角意味不明的勾了勾,掃了一眼男人包裹著紗布的手:“手好些了麼。”
“恩,上了藥,稍微好了一點,不過還是會痛。”
大概是因為知道她的排斥,喬雪尨站在離她三步遠的地方,便沒有再前進了。
曾經親密無間的幼時玩伴,此刻隔著三步遠的距離,卻像是隔著天涯海角一樣。
距離很近,心卻很遠。
一個人竭盡全力的拉近彼此的距離,另外一個人卻將心房禁閉,不留一絲空隙。
“恩,年輕人恢復能力好,相信很快就會徹底痊癒。”
“年輕人?”喬雪尨瞥了她一眼,臉上帶上了笑容:“兮兒,本世子比你大。”
“可是我心智比你成熟。”
“何以見得?”
“我知道,得不到的不能強求,你卻不懂。”
“……”喬雪尨的動作一頓,心口猛地一顫,脫口而出:“可是我放不下你。”
容兮心尖一跳,平靜的心湖被男人這幾乎喊出來的一句話,弄得混亂不堪。
不過,一瞬間的功夫,她的臉色便恢復了正常:“有緣無分這種事情,雖然遺憾,但是也要面對。”
“如果我不想面對呢?”
容兮垂下眼簾,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那是你的事情。”
他的束縛她的不安從此自由了。
每一段沒有圓滿的感情,都不需要一個好好的告別,也不需要一個撕破臉皮的不再遇見。
每個人的人生沒有複製,每個人的故事不能夠重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