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瑾宇眼前刷的一下浮現的畫面,就是當年他師兄把數千敵人圍剿在懸崖邊的場景。男人嘴邊沾滿了敵人鮮血,火光照耀下,喋血的彷彿惡魔附身。
過了這麼久再想起來還是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師兄並不是可愛的男人,若是師嫂你覺得他展現給你的都是善良光明的一面,那一定是……他為了你,把所有的邪與惡都抹去。”
花瑾宇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起當年師兄蠱毒復發時候,一口咬斷一個人的脖頸,敵人脖頸上那觸目驚心猙獰可怕的傷口,眼底染上驚悚的色彩。
那可真真是嚇人啊。
血嬰蠱毒太嚇人了,一旦復發,簡直是連同類都不放過。
簡直是……瘋狂。
所有的邪與惡麼?
容兮恆古無波的眼底泛起一圈圈的漣漪,明豔如同星辰。
聽著花瑾宇的話,轉眸去看他:“從見第一面開始,你就對我沒用絲毫的惡意,他屬下所有人也都是這般,我可以問問,是什麼原因麼?”
花瑾宇鎮定的看向容兮。
平時隨性的他像是一個心智不成熟少年郎。
可是這一刻,他卻罕見的露出了男人成熟的一面,放下手中的醫箱,沉吟了幾秒,他才開口道:“誰會對師兄最在意的人動手呢。?”
輕嘆,而後無奈的笑著:“師兄他若是想要把天下最好的都給一個人,哪怕是旁人對這個人的一絲不敬他都會不悅,師嫂你之於師兄,就像是抽筋剝皮一般融於骨血的存在,你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不敢對你有絲毫造次麼?
因為從見你的第一面之後,只要是師兄手底下的人,都知道了有你的存在。師兄說,你之於他,是比生命還重要的存在,任何人不敬,當誅之。”
“師嫂你知道任何人在師兄這裡是什麼概念嗎?”
容兮的眼眸閃了一下,暗不見底的眸中幽光肆虐。
花瑾宇一字一句道:“是天地神佛。”
“一個男人,在見了你第一面之後,便對手下所有勢力宣稱,若是未來他有一絲一毫的意外,他的所有一切,都留給你。”
“師嫂,師兄他愛你入骨,不僅是說說而已,他背地裡做的,比他對你承諾的,還要多的多。”
“不要背叛他……”
……
“你在試探和警告我?”容兮心裡自然深切的知道夜疏離對她的深情,試問,若不是他的死心塌地,她怎麼會再次為了一個男人捲入複雜情感旋渦?!
“試探警告?不,不是。”
收起笑容,若有所思的看著容兮,花瑾宇先看了一眼夜疏離的方向,確定現在他沒有空管自己,才蹲下身子。
“我才不敢呢,師兄護短超厲害,若是知道我敢對師嫂你放狠話,我會吃不了兜著走。”
沉悶的拍了自己大腿一下,花瑾宇覺得自己剛才太沖動了:“本來這話我不該說,但是……師嫂,師兄向來是一個不在乎任何人評價的人。可是為了你,他會在意自己毀了的容顏。你知道當我聽到師兄問我如何才能最快治癒臉傷的時候,我有多震驚嗎?我曾問過他,為什麼不及時治癒這張臉~難道就不怕徹底毀容嗎?
那時候師兄告訴我,這一生都不會成婚不會生子不會和心愛的人白頭偕老,他的命是老天奢給他的,能活一日就活一日,不能活,就徹底消亡在世間,反正,他生於虛無,死於莽荒。
可是為了師嫂你,他現在一天要問我好幾遍他的臉什麼時候好?你說他是不是有毛病了?自戀成疾了快??師兄以為我是神仙呢,早些時候讓他治療他說什麼也不治療。現在倒是在意容貌了……簡直了……”
花瑾宇一開啟話茬子就沒完沒了,彷彿要發洩這麼多年被壓榨的痛苦,看著容兮簡直像是看到了知己一般倒苦水。
“……”容兮抿唇,看著幽幽的靠在樹邊的夜疏離,忍住笑意,花瑾宇簡直有毒。
每次他背地裡說疏離什麼不好的事情,都能被抓個正著。
比如現在這樣。
“師嫂你別笑啊,我跟你說真的,沒有一個字虛假啊。”花瑾宇忽然露出陰森的笑容,標準的八顆閃亮牙齒:“師嫂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好好照顧你的,如果你覺得我還不錯的話,那……”
暗處的男人實在看不下去,看著開始介紹自己的男人:“花瑾宇,我也跟你說真的,你今天,差不多了。”
聽見那熟悉的聲音,花瑾宇感覺一盆冰水從頭澆到了尾巴,透心涼,心飛揚,心中一緊,連忙回頭:“師,師兄?”
艱難的轉身,花瑾宇用盡全身力氣,才堪堪做出一個不算猙獰的笑容:“師兄。”
夜疏離邪肆的笑著,在花瑾宇驚恐的咽口水的目光中,親了容兮一口,然後拎著他往後花園走去:“本殿是要死了還是怎樣,我的女人需要你照顧?”
“不不不不,師兄你誤會了,我說的照顧,是把師嫂當做親嫂子一樣照顧,你別想歪,別想歪啊,我思想很純潔的,沒有一絲絲汙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