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現在周鼎興父子已經被斬首,已經被他定罪成了奸佞之人,而顧家的事兒,便是周鼎興帶頭坐實的。
如今顧家冤案被翻出,周鼎興這個奸佞之人,汙衊陷害顧氏,造成冤案,簡直就是順理成章。
秦英帝怒火中燒,他覺得周家的覆滅,好像都是為了接下來的顧家翻案做準備。
不管怎麼說,此事定然脫不開禮親王府!
簡直該死,他竟然被禮親王父子給哄騙了!
秦英帝氣的渾身發抖,可他卻阻止不了百姓和朝臣們議論紛紛。
翌日早朝,十數名大臣,在高志祥的帶領下,請奏重審顧氏叛國一案,秦英帝臉色陰冷,眸光冷鷙的盯視著殿中跪地的官員們。
“皇上,周鼎興父子奸猾,皇上被他們矇蔽,顧老大人冤枉啊。”
“皇上,既然那封誣陷顧老大人叛國的書信都是假的,那旁的罪證也有可能都是假的,請皇上重審顧家舊案。”
“請皇上重審顧家舊案!”
……
一眾大臣跟著跪下,秦英帝臉色變幻,額頭青筋直暴,還是義親王站出來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麼?脅迫皇上,想要謀反嗎?什麼顧家舊案?早便三司會審,定了罪的,又有什麼可再審的?”
義親王說著面色微冷,虎目掃視了一圈跪地的朝臣們,道:“不就是燕國的沈將軍說了幾句話,爾等便蜂擁而動,也不想想那沈沉可是燕國的兵馬大將軍,他口中之言,豈能盡信?誰知道他安的又是什麼心?”
義親王的話,令眾人面露沉思。
禮親王卻呵呵一笑,道:“義親王此言差矣,沈老將軍可是沈將軍的父親,敢問這世上有誰能拿自己老父的忌日來開玩笑?更何況,沈老將軍的忌日,即便我大秦國人不知其中究竟,想來燕國當知道的人不在少數。沈將軍若說的是假話,便不怕此事傳揚到了燕國,被燕國百姓戳著脊樑骨咒罵不孝嗎?再來,沈將軍也犯不著說這樣的謊話吧。”
大臣們聞言紛紛點頭,禮親王又從懷中取出一張紙來,揚聲道:“皇上,臣這裡有一封信,乃是從前劉民生劉家被抄時,從劉府中搜得,幾經輾轉,這才到了臣的手中。此信,非是旁物,正是奸臣周鼎興寫給劉民生的一封保證書。其上,周鼎興親筆作保,言道,只要劉民生按其所言,在顧明承的書房中做下手腳,來日等其做上首輔之位,必保劉民生以六部侍郎之位。”
禮親王一言,群臣譁然。
先前大家便已有三五分認定,顧家是遭受了陷害,若說先前只是側面證據,證明這點,如今這就是鐵證了啊!
顧家竟當真是遭受了冤屈!
“大膽禮親王,你私藏此信,現在卻將此信拿出,到底是何居心!”
義親王禁不住上前一步,目瞪禮親王沉聲說道。
禮親王卻揚了揚手中保證書,道:“不瞞諸位,本王拿到這份保證書時,實難以相信,一直在派人尋找鑑定真偽的大家,來鑑定此書信的真偽。茲事體大,實在不敢貿然行事,本王也是最近兩日才最終確定,此封書信確實是出自周鼎興的親筆,且上頭的手印也確實是周鼎興所留。”
他說著長嘆了一聲,這才又道:“本王確定此事,正想上書皇上,誰知道正好便發生了齊國公府,沈將軍無意揭破燕國沈老將軍忌日之事,可見這都是蒼天垂憐,不忍忠臣蒙冤,特此安排的啊。”
禮親王言罷,突然邁步走到了殿中,撩袍跪地,雙手托起那封書信,揚聲道:“請皇上重審。”
秦逸兄弟和禮親王府這邊的人都跟隨一起跪下,方才還在觀望,或者還在質疑此事的大臣們,此刻也變得群青激動起來,跟著嘩啦啦的跪下,皆懇請秦英帝重審顧家舊案。
義親王等寥寥幾人的聲音立馬便被壓了下去。一時間滿殿文武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幾個還站著,重審顧家舊案,簡直就是眾望所歸。
秦英帝被如此緊逼,豁然站起身來,一腳踢翻了身前的龍案,道:“好!好!你們……”
他目光四射,狠狠甩袖,大步就要拂袖而去,剛走幾步,身前便人影一晃,秦英帝驟然住步,抬眸就見秦御不知何時竟然閃身攔阻在了他的近前,正凝眸盯視著他,神情格外的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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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英帝豁然一驚,捏緊拳頭才沒回退半步,沉聲道:“秦御,你想謀反嗎?”
秦御卻一拂袍擺再度跪了下來,沉聲道:“請皇上重審顧氏舊案。”
“請皇上重審顧氏舊案!”
秦御言罷,那些跪下請命的朝臣們再度跟著齊聲說道,這般情景,根本就容不得秦英帝說個不字。皇帝有時候也是不能一意孤行的,就像現在,在差不多滿朝文武大臣的請命下,他還一意孤行,那麼即便顧氏一案沒有重審翻案,秦英帝事實上也已經輸了。
他渾身顫抖,看著這些大臣們,幾乎是咬牙開口,道:“顧氏謀逆一案,今責令三司重審!”
“吾皇萬歲,萬萬歲。”秦御聞聲立馬便叩首說道,只他這聲音聽在秦英帝耳中卻是足足的得意和耀武揚威。
秦英帝當真恨不能現在就拔劍砍殺了他!
顧卿晚一直在府中等訊息,早朝後,秦御便立馬回到了王府。秋爽院,顧卿晚正被禮親王妃拉坐在羅漢床上說話,見她心不在焉的,禮親王妃便笑著道:“放心吧,都安排好了,不會出差錯的。”
顧卿晚點頭,外頭便響起了丫鬟的聲音,“二爺回來了。”
顧卿晚聞言哪裡還坐得住,站起來便衝了出去,秦御已大步上了臺階,見顧卿晚出來,他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道:“皇上已經同意重新審理顧家舊案了,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