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媽連連笑著告罪,說笑間,幾輛板車都從側門開了進去。
王媽媽四下裡掃了一眼,這才將側門緊緊關上。
府門外,卻有一道灰色身影從一顆大樹上躍下,一閃而過,飛快消失在了巷子裡。
離王府不遠的一處幽靜院落,秦釗正等著訊息,見灰衣人衝進來,他從椅子上站起,問道:“怎樣,可是有動靜了?”
灰衣人回話道:“稟世子爺,屬下查的清楚,禮親王府主子們泡茶的水,都是從大國寺運的甘泉水。每三日送一次水,可明日才是送水的日子,今日卻提前送來了。王府的婆子還說府中的泉水已經用完了,說是有放水的地方不小心進了老鼠,染髒了水。然,屬下卻覺得不大對勁,往常運水的板車只停在側門口,都是府中護院將水抬進去,今日倒開了側門,直接拉進去了。”
秦釗眸光微亮,道:“你懷疑禮親王要將人藏在水桶中,送出王府?”
灰衣人點頭,道:“是,屬下覺得很可疑,水是從大國寺運出來的,那些運水的都是王府安排在大國寺專門負責送水的家生子,可靠的緊,且那燕廣王妃還和大國寺寂空大師交情匪淺。”
秦釗便抬手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很好,跟著他們,若然確定了,便動手,務必要活捉燕廣王妃母子二人。”
“是!”灰衣人領命,轉身便快步去了。
很快秦釗便得到了回覆,果然那些人離開王府時,對其中一輛車上看護的極緊,並且暗中好似還有人隨護。
秦釗聽聞此訊,親自點了人,尾隨而去。
京城通往大國寺的路上,秦釗果然見王府的運水隊伍,正往大國寺中行駛。瞧著隊伍鬆鬆散散,可從那些漢子的舉止動作看,卻總有種外鬆內緊之感。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世子爺,屬下已經查明,這些漢子被替換了,已經不是先前那些運水的家生子,而是王府暗衛裝扮的,世子爺瞧他們騎馬的姿勢,雖然他們在極力模仿家丁,但是舉手投足難免僵硬了些。”
秦釗自然也瞧出來,更何況,如今天色已黑,板車上不過是空木桶,哪裡需要走的這樣慢,倒像是怕一不小心磕碰壞了什麼一般。
“世子爺,可要現在就動手?”
秦釗卻搖頭,道:“不!現在還不能動手,一來,現在一動手,禮親王府難免就得到了訊息,再來,興許禮親王府在暗中還藏了人手。給本世子盯緊了,看看他們將人最終安置在了什麼地方,咱們等皇上發動了,再同時進行!定要萬無一失!”
“是!世子爺英明!”
天瑞九年八月八日晚,晴朗多日的京城,突然狂風大作,雷鳴閃電,很快便暴雨如注。
秦釗領著一群義親王府的暗衛,守在離大國寺不遠的一處山坳中,焦急的等候著訊息。
雨越下越大,秦釗也愈發焦躁起來,終於一道人影急匆匆的自山下衝了上來,高聲喊道:“世子爺,京城動了!動了!程大將軍方才已出北門往西山衙兵營而去,皇宮宮門緊閉,嚴陣以待,想來鎮國公府那邊兒,鎮國公也會立馬掌控京畿衛和九城兵馬!成事只在今夜!”
秦釗聞言眸光大亮,道:“好!動手!”
他言罷,領著埋伏在這裡的人手,騰起後直衝不遠處的禪院。
這邊禪院是修建了,專門給前來大國寺上香等貴人府中下人留宿所住,而禮親王府,誰又能想到,禮親王府的燕廣王妃和小郡王竟被偷偷藏在了這裡呢。
秦釗帶著人剛衝至東邊一處禪院前,便有王府的暗衛警覺,寒光閃動,雙方很快便戰在了一起。奈何秦釗此番是有備而來,又殺的猝不及防,王府的暗衛節節敗退,到底是讓秦釗帶著人殺出了一條血路來,衝進了院中,直奔正房。
“誓死保護郡王妃,小郡王!”
禮親王府暗衛沉啞的聲音響起,隨之禮親王府暗衛們只攻不守的衝向秦釗。
卻突聞嬰孩的啼哭聲自屋後傳來,分明便是顧卿晚帶著孩子要從後頭逃命,秦釗神情一震,提聲道:“擋住他們!跟我走!”
他喊罷,留下一部分暗衛抵禦攔阻衝上來的禮親王府暗衛,四個暗衛隨著秦釗便往後院衝去。
秦釗到了後院,正見一個暗衛護著個抱孩子的女子正往院外衝,天際一道閃電劈過,那女子回頭驚慌看來,赤白的光將她的面容一瞬間映的雪亮。
那女人生就一張花容月貌,端的是清麗脫俗,正是秦釗曾見過兩次的燕廣王妃顧卿晚!
這樣美的女人,他絕不會認錯!
“郡王妃快走!”
禮親王府護著顧卿晚的那個暗衛,推了她一把,提劍便迎了上來,秦釗大笑,他擺了擺手,帶著的暗衛兩個纏著迎上的禮親王府暗衛,四個已腳尖點地快速的衝向了前頭奔出去的顧卿晚。
秦釗勾了勾唇,也提步追了上去。他追上去時,四個暗衛已將顧卿晚團團圍住,秦釗上前,見顧卿晚驚恐的瞪大了眼眸,抱著孩子連連後退。
他站定,也不多浪費時間,悄然衝一個暗衛比劃了個手勢,那暗衛身影一閃,一掌劈在顧卿晚的脖頸後,顧卿晚後頸一沉,雙腿一軟,往地上跌去。
秦釗上前一步,接過了她懷中哇哇哭的厲害的孩子,他掀開裹著孩子的斗篷,就見孩子一張臉已經哭的通紅,雨水沖刷在他臉上,滴入孩子紅紅的小嘴,他哭的愈發驚恐了。
秦釗抬手,撫了撫孩子的臉頰,冰冰涼涼的,他聲音溫柔道:“這是你的命,下輩子別再投生到皇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