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姐姐今日這身打扮可真特別,這髮帶子好神奇,迎光瞧著是紅的,背光發藍呢。周姐姐這是什麼紗啊?”
“該不會是今年春天江南那個織錦紡新出的冰蟬天絲吧?”
“對,對,我也聽說了這冰蟬天絲,說是今年新出的,隨著光影變換顏色,費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才只得了半匹布,還送進了宮裡去。周姐姐這髮帶是從宮裡出來的吧?”
姑娘們都愛俏,禁不住便圍著周清秋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
周清秋撫了撫頭上的髮帶,卻道:“是太后娘娘賞賜的。”
她一言,頓時眾姑娘們都面露豔羨,有的還心思略動,想到了先前賜婚的事兒來。
雖然聖旨最後不了了之,但是既是聖旨,就沒有宣一半的道理,大家都覺得皇上是體恤燕廣郡王妃難產,怕再刺激了她,想等滿月,燕廣郡王妃身子養好後,便再行宣旨。
總之,周清秋成為燕廣王的側妃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她是周首輔家的女兒,又有太后做後盾,生的還嬌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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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顧卿晚這個正妃,雖有徐國公府做後盾,然到底不是真正的孃家,又是個生了孩子的。
這將來燕廣王的內宅,到底是東風壓西風,還是西風壓東風,可還不一定的。
姑娘們想著,亭子中難免靜默的一瞬,旋即便有人說,“聽說燕廣郡王妃難產血崩,差點沒救回來,也不知道今日的洗兒禮她會不會出現。”
顧卿晚生產時,因秦御差點捏死了皇上的稟筆太監王德全,故此秦逸讓王府的下人們,裝出顧卿晚難產的假象來。
糖包是清晨出生的,但對外卻都以為糖包是當日臨近次日午夜的時候才出生的。其實王府並沒有明確的對外宣稱過顧卿晚難產,但因當日王府表現的太緊張,所以就形成了難產的誤導,眾人也都以為顧卿晚是難產。
有人便介面道:“洗兒禮那麼重要,想來是會親自抱著小郡王出來的吧。若是沒有的話,只怕是……”
這位姑娘的話雖然沒說完,但是大家卻都心領神會了。
滿月宴,最重要的一條習俗,便是孩子的母親抱著孩子出來,踢胎毛,再舉行洗兒禮。
這是孩子出生後,第一次大的人生禮儀,是個母親都不會錯過。如果今日顧卿晚洗兒禮時不出現,那便說明她是真難產傷及了根本,可能撐不住兩年了。
如果真這樣,很可能,周清秋這個未來側妃就會一躍變成正妃啊。
想著這些,一眾姑娘便更捧著周清秋了。周清秋面帶笑容,八面玲瓏的和諸姑娘們說著話,垂眸間摸了摸自己的臉。
顧卿晚那個賤人難產,又是生了孩子的,今日就算出現也只會憔悴不堪,她今日來就是要豔壓群芳的!倒是要那瞎眼的燕廣王好好看看,誰才是他更該珍愛的人。
秦御走進屋中,腳步驟然頓住,只覺一陣晃眼的驚豔。
顧卿晚已經穿戴妥當,正站在梳妝鏡前由著丫鬟給她整理裙襬,她身上的裙子,層層疊疊,長及曳地,腰肢束著一條七彩的宮絛,將纖細的腰肢束的不盈一握,也更突顯了身子的完美曲線。她髮間插著一套紅寶石的頭面,頭頂的分心鳳頭上,垂落下一串細細的赤金流蘇,懸掛著一枚拇指大小的彎月紅寶石,正好落在她的眉心。
她看了過來,面若芙蓉,豔麗無比,大小紅寶石,在陽光下流光溢彩。
紅寶石的頭面,備受貴女貴婦人們喜愛,可卻嫌少有人敢將整套的紅寶石頭面都戴在頭上,只因寶石的光彩會喧賓奪主,將人給壓下去。
然而顧卿晚卻並不會,她是那樣的美麗無暇,那一套紅寶石頭面戴在她的頭上,只會相得益彰,讓她更加美麗高貴,散發出奪目的光彩來。
“是不是太華麗了些?”
顧卿晚見秦御站著不動,禁不住撫了撫頭上的髮飾,道:“母妃一早讓人送過來的,還讓陳嬤嬤特意交代了讓我戴……”
秦御聞言卻搖頭,道:“這樣很好!”
“吱吱!”
似是響應秦御的話,站在他肩頭的兔兔也回過神來,衝顧卿晚叫了兩聲,跳下來便幾下去攀到顧卿晚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