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晚瞧見顧弦禛拿出來的盒子卻怔了一下,只因這並不是她拿給秦御的那個紫檀木盒子,這是個黃花梨的雕花盒,比先前那個要大了一倍。
難道是秦御換了盒子?
他沒事兒換盒子做什麼?
顧卿晚正兀自納悶,就聽顧弦禛道:“這十八萬兩可不是尋常數目,晚晚從那裡弄來這麼些銀票?”
顧卿晚聞言便又是一怔,詫道:“十八萬兩?”
顧弦禛見她驚異,不覺挑眉,道:“數目不對?你讓誰送去鴻臚寺的?”
顧卿晚開啟了盒子,果然見大了一倍的黃花梨盒子中滿滿當當的塞滿了銀票,怪不得盒子換了,分明是秦御又不聲不響的往裡頭添了十一萬兩銀票。
瞧她表情,顧弦禛便明白了一切,問道:“他添了多少進去?不曾告訴你一聲?”
顧卿晚點頭,道:“我就只放了七萬兩銀票,都是這幾個月迎客來的盈利,其它的都是他添進去的,倒不曾和我提起。”
秦御自己又往裡頭添了十一萬兩銀票,這十一萬兩銀票,按照現在的購買力,若然換算成了人民幣的話,差不多是一兩銀子相當於五六百元錢,十一萬兩可就是五六千萬人民幣啊!
這麼多的錢,他說給就給,問題是給了以後連吭一聲都不曾。
這若是顧弦禛真缺錢,用了這一筆錢,顧卿晚豈不是一直都不知道他往裡頭塞了這麼多的錢?
原本顧卿晚拿七萬兩銀子出來,也算是補貼孃家了,若是小心眼的男人,勢必要有很大的意見。秦御不僅願意讓她拿自己的銀子補貼,還悶不做聲的做了這麼多。
顧卿晚心中怎會不覺甜蜜?
顧弦禛見顧卿晚面帶甜笑,摸索著那黃花梨盒子的雕花,他不覺屈指敲了敲顧卿晚的腦袋,道:“他平日裡便是這麼哄騙你的感情的?你什麼時候眼皮子這麼淺了?”
顧卿晚卻捂著頭,嬌嗔的瞪著顧弦禛,道:“什麼呀!明明就是大哥對他有偏見!”
顧弦禛便又去擰顧卿晚的臉頰,笑道:“好你,如今為了那臭小子倒責備起大哥來了,這還了得!”
顧卿晚這才忙忙放下了盒子抱著顧弦禛的手臂一陣搖,道:“哥哥最好了,誰都比不過哥哥在晚晚心目中的地位。”
見她拍馬屁拍的如此明顯,顧弦禛也是無奈而笑。兄妹二人又說了一會子話,顧卿晚再三表示,顧弦禛最後還是沒有拿她的那些銀票。
是日夜,顧卿晚等到很晚,這才等來姍姍來遲的秦御。
倒是秦御,掀開床幔就對上了顧卿晚一雙晶燦水潤的眼眸,略怔了下,他才笑著道:“卿卿怎麼還沒睡?等我呢?”
顧卿晚略歪了歪頭,笑著道:“是啊。”
秦御頓時便笑了開了,撩袍坐在了床邊,將顧卿晚從床上撈起來抱著,饒有興致的盯著她道:“今兒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啊。”
顧卿晚便啐了他一下,道:“呸,我難道平日裡對你很壞嗎?人家明明也是溫柔如水的女人。”
秦御聞言頓時便沒憋住,悶聲笑了起來,他笑的實在是太誇張了,簡直眼淚都要流出來,惹的顧卿晚一陣不好意思,臉色微紅,捶了他幾下,道:“你笑什麼!我怎麼不溫柔如水了?你倒是說說啊!還是你見過更溫柔如水的女人?是誰啊?說出來也讓我聽聽。”
秦御見她有些羞惱,這才收斂了神情,擺手道:“我上哪兒去見識更溫柔如水的女人啊?不過這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卿卿你這樣,還真是……”
見他又搖頭悶笑,異色眼眸中溢滿了笑意,好像在嘲笑她的臉皮有多厚才能說出這等話來一般。
顧卿晚頓時便哼了一聲,往床上一趟,抬腳便踹了秦御一下,道:“左右你心了我也溫柔不起來了,我還是破罐子破摔吧。你說,你做什麼偷偷往我給大哥的盒子裡加了銀票?”
秦御略怔了下,這才道:“你怎又知道了?也沒什麼,卿卿都把脂粉錢拿出來了,我怎能毫無表示呢。怎麼?大哥告訴你了?”
顧卿晚聞言笑意在絕麗的面龐上蔓延,道:“那些銀票大哥不肯收,又給都送了回來。你等等,你的那份我都單獨裝了起來,既然大哥不要,你便拿回去吧。”
顧卿晚說著便要往床裡去拿放起來的盒子,誰知身子一扭,屁股便被秦御重重的拍打了一下,疼的顧卿晚忙捂著屁股回頭瞪他,秦御卻道:“什麼你的,我的?我的還不都是你的,來來回回的拿什麼拿!”
顧卿晚揉了下被他拍疼的屁股,道:“這麼多的銀票,放我這裡也沒用啊。”
而且,從小余美人便教她,不能拿男人的,花男人的,省的該硬氣的時候倒被壓彎了脊樑。這麼拿秦御的銀子,顧卿晚總覺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