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的舉止,狼狽的結果,前後轉換的太徹底,太快速,以至於驚愣了一屋子的人。
顧卿晚不動聲色的瞟了眼房梁,竟然看到秦御探出頭來,衝她嘚瑟的飛了個媚眼。
顧卿晚,“……”
徐玉雪忙奔了進來,將甩的有些發懵的徐玉冰扶了起來,這時候被兩個丫鬟夾攻的文晴才衝了過來,護在了顧卿晚的身前。
“顧卿晚!”
徐玉冰額頭撞的一片通紅,鼻頭還撞出了血來,抹了一把,便猩紅著眼衝顧卿晚怒喝。
顧卿晚瞧著她充滿仇恨的目光,突然便有些意興闌珊起來,不管如何,蕭氏都被關了起來,永世不得再踏出禪院一步,也不能見她的孩子們。
而蕭氏是徐玉冰二人的母親,顧卿晚想,她還是想的太簡單了,大抵她和徐玉冰姐妹是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的時光了。
這並不是她想要改善,便能修補的了的。
顧卿晚扶著文晴坐回了床榻,迎上徐玉冰仇恨的目光,坦然道:“我不知道二妹妹是從哪裡,聽到了些什麼,不過我確實不曾害外祖母,也不曾主動謀害過任何人……”
“你胡說!若不是你,我母親怎麼會被關起來!若不是你,父親怎麼會連母親在禪房病的都快死了,也不肯給母親請醫問藥!”
“顧卿晚,你蛇蠍心腸!你母親死的早,你便恨不能全天下的人都和你一樣是不是?你便見不得旁人有母親疼愛,是不是!”
徐玉雪也緊跟著徐玉冰衝著顧卿晚聲音尖利的嚷嚷著,顧卿晚擰了下眉,還沒來得及多言,外頭突然傳來一聲沉怒的喝,道:“閉嘴!鬧夠了沒!”
卻原來是徐國公聽到了訊息趕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徐國公世子,顧卿晚的表哥。
徐國公進了屋便先訓斥了徐玉冰姐妹,兩姐妹臉色慘白,眼睛裡的恨意卻更為明顯了,雙手握拳,渾身顫抖著,死死盯著顧卿晚。
徐國公世子見父親更加惱怒,眼見就要對徐玉冰姐妹動手,他忙上前拽住二人,拉著往外走,道:“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表妹是無辜的,她不曾害外祖母,走。”
徐玉冰二人卻怎麼可能聽他的,甩手就要爭辯,徐國公卻又一聲大喝道:“就是有那樣的母親,才教養出你們這樣不分是非黑白的逆女來!還不都出去!”
他震怒之下,聲音極大,倒將徐玉冰姐妹一個好嚇,再不敢多鬧,抹著眼淚奔了出去。
徐國公世子見兩個妹妹衝了出去,嘆了一聲,目光復雜的看向顧卿晚,行了個禮,道:“我替二妹妹和三妹妹給表妹道歉,表妹別和她們一般見識。”
他說罷,轉身跟了出去,到底是擔心兩個嫡親妹妹的。
徐國公卻有些尷尬,搓了搓手在八仙桌旁坐下,看了眼顧卿晚,半響才道:“舅舅……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們說蕭氏的事情,便瞞了下來,沒想到她們竟半點腦筋也不動,愚笨糊塗成這樣個樣子,到現在還……舅舅的錯,又讓你受委屈了。”
蕭氏做的那些事兒,做為父親,和兒女說她們的母親謀害了她們的祖母,徐國公實在沒臉,張不開口。也是不想讓女兒們親口聽到竟然有那樣一個母親。
徐國公以為,看到祖母病癒,看到自己對蕭氏的態度,徐玉冰二人至少應該會有所懷疑,猜個八九不離十。誰知道徐玉冰二人竟然還是這幅模樣,還跑到顧卿晚面前說了那樣刺耳的話。
顧卿晚見徐國公神情疲倦而痛苦,不覺嘆了一聲,道:“舅舅還是告訴她們吧,她們誤會不誤會我,我真不大在意,關鍵是,蕭氏是她們的母親,如今突然被關了起來,她們難免心生怨恨,有怨恨便易偏激,做錯事兒。她們都已經長大了,我想這樣的事兒,不至於承受不了。”
徐國公聞言看向顧卿晚,見顧卿晚面容靜淡坐在那裡,眸光清明透著通透沉穩。他不由微怔,都是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子,不知何時起,這個外甥女,已遠遠將同齡人甩在了身後,也莫怪能讓燕廣王傾心相許,不惜性命的珍愛。
徐國公唇邊掠過些欣慰的笑來,道:“是舅舅當局者迷了,晚姐兒再休息會兒吧,舅舅會和她們說清楚的。”
徐國公言罷,站起身,大步出去了。
大抵是心緒太煩亂的關係,他竟然也沒發現蹲在房樑上的秦御。
待屋裡的人退了個盡,秦御才從房樑上跳了下來,就見顧卿晚坐在床邊發著呆,神情顯得有些沒落,秦御上前將顧卿晚無聲的擁在了懷裡,也不問原因,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顧卿晚發現,兩人不知何時已經培養出了默契,有時候不必她多言,他便能敏銳的感知她的心情,有時候他不必做什麼,她便能在他身上汲取到力量和溫暖。
她喜歡這種感覺,抬手也回抱著秦御,半響才道:“其實小時候,我和表妹們的感情是極好的,二妹妹雖然有些潑辣,但心眼不壞,人也隨舅父,性子豪爽。三妹妹有點嬌氣小心眼,但也可愛。可如今卻……秦御,人的感情真的好脆弱,有了裂紋,就很難再修復,幸而我們之間的那道裂紋被抹平了,謝謝你一直以來的堅持。”
秦御聽聞她的話低頭凝視了她片許,這才聲音沉定的道:“卿卿,我們之間可從來沒有裂紋,不過是小情侶間的磕磕碰碰罷了,往後呢,就是小夫妻間的床頭打架床尾和,我們之間永遠永遠都不會有裂紋的。我不允許!”
他言罷,俯身便堵住了顧卿晚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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