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府被扶起來,想了想,帶著諸大人撤出了巷子。
秦御睚眥必報,去年還曾不請皇命便直接手刃了兩個知府,如今他住的宅子都被高師爺放火一把燒了,周知府便是用腳想也知道,這事兒沒完,決不是高家一場大火就能了結的。
高師爺敢那麼囂張,那是有章縣令在後頭撐腰,助紂為虐,他作為知府,必須給秦御一個交代。
想著這些,周知府回到縣令衙門,便屏退所有人,單喚了章縣令來,章縣令進來便跪在了地上,連連磕頭求饒,道:“大人救命啊,大人!”
周知府長嘆了一聲,無奈的道:“你也知道燕廣王的性子,高師爺一把火,差點燒死燕廣郡王妃,燕廣王已經親手收拾了高師爺和那些縱火之人,若是尋常人,這就可以揭過此事了,可今日看燕廣王的態度,他分明沒有就此罷手的意思。這些年咱們打量著天高皇帝遠,也做了不少事兒,這些事兒,可是經不住查的!”
周知府說著頓了一下,留給章縣令思考的時間,見章縣令面如土灰,他才拍了拍章縣令的肩膀站起身來,道:“與其等皇上抄家砍頭,章老弟還是自己給那位爺一個交代吧,這樣起碼還能保全了家小妻兒。不是本官不肯幫你,實是你這回闖的禍事太大,本官也是無能為力啊!”
周知府言罷,又長嘆了一聲,見章縣令跌坐在地上一臉木然,他搖了搖頭邁步往外走。
章縣令卻突然抬起頭來,道:“大人,下官會給燕廣王一個交代,不會讓此事牽連上大人,只是還望大人看著往昔的情分上,在我走後,幫我照顧下父母妻兒。”
周知府頓時笑了起來,道:“你放心吧!”
是日傍晚,周知府再度求見,這次秦御將他召進了書房,周知府請過安,便道:“殿下,下官此次來,是有件事要稟報,章縣令助紂為虐,險些致使郡王妃被燒,他自知罪孽深重,已經在不久前畏罪自殺了。”
周知府言罷,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下官實在不知道章縣令竟是如此掌管七星縣的,平日都被他忠厚的模樣矇蔽,如今實在無顏面見皇上,只覺自己不配穿這身知府官服,實在是……”
周知府覺得他已經給了秦御一個交代,顧卿晚又沒真出事兒,顧家一場大火,死了高家那麼些人,如今連縣令都搭進了命去,此事真的可以結束了。
誰知道秦御卻開口道:“哦?本王也覺得你不配這身官服,辜負了皇上的信任。”
周知府心中咯噔一下,正琢磨著秦御這話是不是要收拾他的意思,秦御便擺手道:“你說的本王都知道了,退下吧。”
周知府身子僵硬,久久不動,秦御抬眸掃了他一眼,那一眼殺機沉沉,頓時便駭的周知府冷汗直冒,爬起來便踉蹌著出去了。
旁邊宋寧見其身影消失,卻道:“爺,屬下恐這周海龍會狗急跳牆……”
秦御聞言放下手中毛筆,拿起旁邊的溼帕子擦了兩下手,方勾唇道:“要的就是他狗急跳牆!弄點動靜,再逼他一逼。”
顧卿晚暫時根本就沒回京的意思,不逼上一逼,那女人是不會乖乖跟著他回去的。周知府狗急跳牆好啊,他本來就要收拾這不幹人事的狗知府,再順帶逼顧卿晚一下,既能報仇,又能早日帶著媳婦回京,簡直一舉兩得。
秦御回到廂房,顧卿晚已沐浴過,正一腿盤著,一腿伸著,高舉雙手,擺了個古怪的姿勢,不知做什麼。
秦御愕了下,快步走到床前,抱胸往床欞上一靠,好整以暇的瞧著她,道:“這是練功打坐?可打坐也沒這樣的啊?”
顧卿晚聞言才睜開眼眸瞥了秦御一眼,道:“這叫孕婦瑜伽,你不知道,女人生孩子沒有好體力可不成,我最近食慾只增不減,孩子太大了,可就兇險了,之前一直沒安定下來,如今可是不能懶著了,我每日都得拉著大嫂和我一起這般活動鍛鍊一番才好。”
秦御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女人生孩子確實兇險,一時間大點其頭,道:“是得好好練練,只你這樣舉舉手,伸伸腿的管用嗎?要不爺教你打坐練功吧?從前母妃在家時便隨外祖父習過武,聽說生大哥時,才一個時辰就順利產子了。”
顧卿晚聞言卻白了他一眼,道:“我如今都五個月了,現在才練功,到時候能頂什麼用啊,早先你算計著我有孕時,怎沒想著讓我連功夫一起練起來?”
那時候,秦御整日都怕顧卿晚跑了,若再讓她會了功夫,豈不是跑的更快?心更野?
秦御摸了摸鼻子,顧卿晚哪會不知他那點小心思,道:“周知府來又做什麼?這裡是住不成了,可我覺得隨州氣候溫和,風景也好……”
秦御笑著道:“其實,你如今月份也大了,要不咱們啟程回京?”
顧卿晚頓時放下了手來,盯著秦御道:“我不想回京,你昨日可不是這麼和我說的,你說你不會逼我回去,還說你這一年半載的都能陪著我在外頭,好好看看山山水水的。”
秦御見她急了,忙笑著道:“好,好,知道你還不想離開。這樣吧,我讓宋寧在城外的天泉山上收拾了一處別院,環境清幽的緊,出門山下就有船可通各處,想進城逛逛也是方便,不若明日便搬過去?”
顧卿晚頓時雙眸一亮,點頭道:“如此才好。”
秦御垂下眼眸,濃密的睫毛遮掩了眼底的精光。媳婦是要哄的,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手段也是要動一動的,由著她這麼帶著孩子在外頭一直遊蕩著哪裡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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