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親王說著,終於從袖中取出一枚極是繁複的似鐵非鐵,玄色麒麟狀虎符來,雙手捧著,高高呈上。
先前禮親王將此事透給了太皇太后,是由太皇太后從中斡旋,試探了秦英帝的態度,得秦英帝所允,換取秦御正妃之位的。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然而這會子見禮親王果真拿出了虎符來,秦英帝還是有些吃驚,雙眸微眯熱切的盯著那虎符看了兩眼,秦英帝才收斂了神情,連連推辭,道:“皇叔這才作何,父皇既將健銳營交給了皇叔,便是讓皇叔有生之年,護衛京畿安全,皇叔乃是朕嫡親的長輩,這虎符放在皇叔的手中,朕是最放心不過的,皇叔切莫如此,快快請起。”
禮親王這一舉動,顯然也讓所有的大臣都意想不到,一時間大殿一點聲音都沒有,各種震驚不解或若有所思,或閃爍不明的視線都落在了禮親王手中託著的虎符之上。
有人覺得禮親王府定然是瘋了,怎麼連保命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有人覺得禮親王府當真是忠心耿耿,對皇上一片忠君之心,實在令人動容。
也有人將目光投向了義親王身上,義親王府可也掌管著虎賁營的兵權呢,如今禮親王府這兵權一交,義親王府可就被推到風口浪尖上去了,這虎賁營的兵權,義親王是交還是不交呢。
四下裡各種風起雲湧,禮親王卻在詭異的安靜中,又磕頭,再三懇請秦英帝收回虎符,秦英帝這才長嘆了一聲道:“皇叔既然執意如此,那朕便允皇叔所請就是,皇叔快快請起身。皇叔忠義,朕都明白,皇叔想討個清閒,朕便將蓮花山的溫泉山莊賜給皇叔吧,皇叔尋常倒可以過去散散心,修身養性那裡是極好的多在。”
蓮花山的溫泉山莊離京城不遠,自然是有市無價的,但秦英帝用一座莊子就換了健銳營的兵權,怎麼也是佔盡了便宜了。
禮親王卻將虎符交託給王德福後,恭敬再度叩首,道:“臣謝皇上厚賞。”
秦英帝道:“皇叔快快請起。”
禮親王站起身來,待回到座位上落座,那廂王福德也將虎符交到了秦英帝的手中,秦英帝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交給王福德示意其收起來,又笑著道:“朕敬皇叔一杯,斟酒!”
他言罷,一直站在旁邊伺候的太監便拿著酒壺上前,秦英帝面帶笑容,神情放鬆,正瞧著禮親王處,全然沒有防備之心,就在那太監靠近的電光火石之間,一道冷銳的銀光從其衣袖中劃出,直逼秦英帝的眉心。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以至於根本就沒人反應過來,秦英帝瞳孔一縮,來不及反應,那匕首的寒氣已襲至門面,他腦中一片空白,臉色大變。
“皇上小心!”
就在秦英帝以為今日必死無疑的時候,一聲驚喝傳來,卻是坐在御階之下的秦御最先反應了過來,用力執出了手中的酒杯。
那酒杯,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行刺太監手中的匕首上,力道之大,打偏了匕首,匕首在最關鍵的時刻,堪堪劃過秦英帝的額頭,帶出一道血痕,從秦英帝的耳邊擦過。
就這一瞬,秦御已身影如電,奔上了御階,秦英帝也反應過來,連滾帶爬,從龍椅閃身。
王福德大聲喊著,“護駕!”
秦英帝閃躲開來,被王福德扶著,已連退數步,他額頭被劃破,此刻血珠滾落到了眼睛裡,望去,一片血光之中,秦御已和那太監刺客糾纏在了一起。
秦英帝從鬼門關上走了一圈,狼狽不已,龍顏震怒,大喝一聲,“留活口!”
那行刺的太監卻擰笑一聲,道:“動手!先殺禮親王!”
秦御聞聲,明顯被其迷惑,竟然面色一變,望向了禮親王處,高手對決,怎容半分分心,那刺客功夫極高,一個閃身,手中匕首直刺秦御胸前。
“阿御!”
秦逸和婁閩寧等坐的離龍案近的,此刻都已紛紛起身,護駕而上,然而誰都沒想到,刺客竟然如此厲害,還不待他們趕過去,便重重的傷了秦御。
只見那刺客分明用了十成的內力和功力,重重的一匕首狠狠的紮在了秦御的心窩位置,匕首整個沒入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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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幾乎同時從口中和胸前噴了出來,秦御頓時便喪失了一切反擊之力,被那刺客重重的一腳踢在胸前,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秦逸驚呼一聲,飛身去接弟弟,堪堪在秦御的身體落地前,接住人單膝跪地,望去,卻見秦御已明顯奄奄一息,胸口瞬間便被血染紅,臉上也沾滿了血跡,匕首不偏不倚就紮在了心口上。
饒是秦逸,當下也慌了心神,臉色大變,顫抖著手,不敢去碰觸那把匕首。
“老子殺了你!”